“一部分是。另一部分，则是它根据你的记忆创造出来的‘补完人格’，用来加速同化过程。”
“艾米……维克多……杰明……”
“他们曾经存在，也可能从未存在。但在你眼中，他们必须真实，否则你就不会接受这个世界的逻辑。”
我握紧拳头，指甲嵌入掌心。
“那你呢？你怎么还能保持清醒？”
X苦笑：“因为我们发现了它的弱点??它无法完全复制‘矛盾’。当两个相互冲突的认知同时存在于一个个体时，它的同化程序会出现延迟。我们利用这一点，故意保留部分记忆碎片，让自己处于‘半觉醒’状态。”
“所以你们制造这台机器，是为了……”
“唤醒更多人。”他指着设备，“它能发射一段特定频率的精神波，模拟体内空间的召唤信号。只要有人还残存一丝对抗意志，就能被激活。”
我沉默片刻，忽然问：“前六批……失败了？”
他点头：“他们要么彻底融入，要么在觉醒瞬间被清除。只有你，是第一个在未被标记的情况下，自行恢复完整记忆的个体。”
“为什么是我？”
“因为你不是纯粹的巫师。”X凝视着我，“你是修仙者。而修仙体系的核心??元婴，本质上是一种独立于主意识之外的‘第二人格’。当你的表层记忆被覆盖时，元婴仍在暗中守护本源真灵，为你保留了一扇通往真实的大门。”
我怔住了。
原来如此……
难怪我能醒来。不是因为我更强，而是因为我的修炼之路与众不同。丹田中的元婴，早在不知不觉间，成了抵御洗脑的最后一道防线。
“现在怎么办？”我问。
X递给我一枚小巧的金属片：“这是信标的备用密钥，能在十分钟内维持一次短程空间通道。但我们只能帮你一次。之后的一切，都要靠你自己。”
我接过金属片，感受到其中蕴藏的一丝温热。
“你们呢？为什么不一起走？”
“我们已经是‘被标记者’。”他平静地说，“只要试图脱离，立刻会被抹除。但你不同，你还未被完全识别。你是唯一的变量，也是最后的希望。”
我深深看了他一眼，将金属片藏入袖中。
“如果我成功了，会回来救你们。”
他笑了笑，没说话。
我转身离去，脚步坚定。
走出大楼时，夜风拂面，星空璀璨。
我抬头望向苍穹，心中默念：
“等着我。等我打破这层虚假的壳，带你们回家。”
而此刻，遥远的宇宙深处，一座漂浮在虚空中的黑色塔楼悄然亮起一道红光。
通讯频道中，响起冰冷的机械音：
【检测到异常能量波动。第7号样本已进入活跃期。启动清除协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