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一路快马加鞭赶到三清观的黄腾,便在道观内的道人带领下,来到了三清观内的一间会客厅内。
会客厅内,许素问和文辰,以及听闻消息,便第一时间赶来的姜巧巧,正坐在屋内焦急地等待着消息。
很快。。。
那人一出现,四周顿时安静下来。
姜云一身玄色锦衣卫官服,腰佩绣春刀,大步从北镇抚司侧门走出,身后跟着两名黑袍缇骑,脚步沉稳,目光如刀,扫过人群时,竟让不少学子不自觉后退半步。
乔浩天捂着胸口,脸色涨红,指着姜云怒道:“你……你纵容亲妹行凶,还敢现身?今日我等学子齐聚于此,为清河学宫鸣冤,你若不放人,天下读书人必视你为敌!”
姜云冷笑一声,负手而立,淡淡道:“哦?那本官倒要看看,你们这群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能掀起什么风浪。”
他目光缓缓扫过人群,最后落在萧景知脸上,微微一顿,随即语气缓了些:“景知,你跟这些人凑什么热闹?回府去。”
萧景知咬了咬唇,没动。
姜大人??也就是姜云的妹妹姜婉儿??却一把将萧景知拉到身后,冷眼盯着乔浩天:“你算什么东西,也敢指使我哥的妹妹?我哥捉的是谋逆之人,不是随便哪个学宫说抓就抓、说放就放的!”
“谋逆?”乔浩天讥笑出声,“就因为一个莫须有的命案,便将整个清河学宫抄拿入狱?姜指挥使,你这是公报私仇!”
“莫须有?”姜云眼神骤然一冷,抬手一挥,一名缇骑立刻捧上一只乌木匣子。姜云打开匣盖,从中取出一块玉牌,高高举起。
那玉牌通体青灰,刻有古篆“清河”二字,边缘却染着暗褐色的血迹。
“这是清河学宫三日前呈报刑部的‘命案凭证’。”姜云声音不高,却字字清晰,“说是有一名学子夜读时暴毙,头颅破裂,死状凄惨,故请朝廷派员查案。”
他顿了顿,目光如电:“可本官抵达学宫后,遍寻不见尸体,亦无验尸记录。问及彭辰星,他言辞闪烁,只说‘已焚化安葬’。本官起疑,遂以搜魂术探其神识??”
人群中响起一阵低哗。
搜魂术乃禁术,非大罪不得轻用,尤其对儒门中人施展,更是大忌。
姜云却不为所动,继续道:“他在神识深处藏有一段记忆:三日前深夜,清河圣人亲授密令,命他设下‘困龙结界’,诱捕当朝锦衣卫指挥使,若成,则可借机逼宫,废帝立新。”
此言一出,全场死寂。
“荒谬!”乔浩天怒吼,“清河圣人乃当世大儒,岂会行此悖逆之事?你这是污蔑!是构陷!”
姜云冷冷看着他:“那你可知,这玉牌上的血迹是谁的?”
乔浩天一愣。
“是清河学宫一名杂役的。”姜云缓缓道,“此人因夜间撞破彭辰星布置结界,被当场灭口,尸身投入井中。本官命人掘井三丈,将其残骨与衣物尽数起出,仵作已验明正身。”
他挥手,另一名缇骑捧上一只陶罐,揭开盖子,一股腐臭弥漫开来,众人纷纷掩鼻。
罐中是一截发黑的手骨,手腕处戴着一枚铜戒,戒面刻着“清河杂役?丙字七号”。
“这还不算完。”姜云声音愈发森寒,“本官在彭辰星书房暗格中,搜出一封密信,信上以隐语提及‘甲子之变’,并称‘龙气将衰,圣人当兴’。落款??”
他一字一顿:
“楚清河。”
“轰”的一声,人群炸开了锅。
楚清河,清河学宫创派圣人,百年前便已飞升,传说羽化登仙,怎可能写下密信?
姜云似早料到众人不信,冷笑道:“诸位以为圣人已死?可本官告诉你,楚清河未死,他以‘寄魂阵’将自己的元神封存于学宫文庙之中,每逢月圆之夜,借香火之力短暂显形,操控学宫大权。”
他目光扫向乔浩天:“而你,乔浩天,你父亲虽为布政使,但你真正的靠山,是清河学宫背后的‘儒盟’。你们想要的,从来不是为学子讨公道,而是借此事逼迫陛下削弱锦衣卫,重振五大学宫对朝政的影响力!”
乔浩天脸色剧变,猛地后退一步:“你……你血口喷人!”
“是不是血口喷人,审一审就知道了。”姜云冷冷道,“来人,将乔浩天带回诏狱,严加看管,待查明其与清河学宫勾结之实,再行定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