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十个小时，灰公爵號再也没有遇到什么特殊情况。
伊凡触目所及，除了一望无际的噬魂海，再无其他。
船长克拉克直到驶出了数十海里之后，才有些放鬆地对伊凡说道。
“皮克先生，我们应当已经安全了……”
伊凡此刻正在撬开一罐牛肉罐头，对於他来说，其实吃不吃食物已经没有太多的意义……二环巫师们仅仅通过自身的冥想和能量调取，便能满足肉身所需。
换言之，生命层次的蜕变，使得二环以上的巫师们，不再需要进食来维持生命体徵。
通过冥想自然汲取的能量，便足够巫师们在极端情况下存活。
不过伊凡还是坚持偶尔摄入一些味道还算不错的食物，以保持自己对味觉的敏感。
“只不过刚刚行驶了几十海里，不必说这种话，”伊凡咽下一大块牛肉，释义船长克拉克坐下来聊聊。
“你觉得为何霍顿港海军舰队会在这个时刻出现在『腕虎附近？这未免也太过巧合了些。”
伊凡本来没指望能够从船长克拉克嘴中听到什么靠谱的答案，却没想到船长克拉克做出了一个颇为认真的回答。
“我觉得，这是一场交易，皮克先生。”
“交易？”
伊凡诧异地望向眼前的船长克拉克，示意他继续讲下去。
“我在帝国海军服过役，当时我还是一名千夫长……哪怕在一环巫师里，也並不是每一个人都能成为千夫长。”
船长克拉克带著回忆的神情，缓缓地讲述著。
“那个时候我可以接触到帝国军队的高层，发现某些事情並不像新闻里宣传的那样……比如剿灭海盗。”
“帝国军队的高层有时会和大海盗们做个交易，这些海盗首领们想办法將不服管辖、或者威胁到自己的傢伙聚集起来，然后提供情报给军队。”
“当然，这个情报必然会狮子大开口……也没有哪个军人可以拒绝这样的诱惑，不必和这些亡命徒硬碰硬，仅仅是点点头，就能收穫一笔不菲的军功……”
船长克拉克缓缓的嘆了口气。
“我还是有些老了，本该早些察觉这样的端倪……好在並没有发生什么危险。”
伊凡听完船长克拉克的话，心中若有所思……他掌握著比船长克拉克更多的信息，知晓海盗首领“腕虎”是一名四柱神教的慈父牧首，而霍顿港海军司令萨夫曼將军，则信奉另一位四柱神“欢愉”。
两者之间能够达成合作，显然是十分顺理成章的事情。
唯独有一点，伊凡亲眼注视著那五道主炮的炮击，轰碎了“腕虎”的圆桌之厅，这恐怕会让“腕虎”產生不小的损失。
这说明两者之间的合作，大概率也並不像船长克拉克想像中那样亲密无间。
结合暴君牧首“该隱”对萨夫曼司令嗤之以鼻的態度，伊凡隱隱意识到，哪怕是四柱神教內部，恐怕也並非一块铁板的关係。
甚至不同的牧首之间，也会有著摩擦和不满……
只是伊凡也不知道，欢愉牧首萨夫曼將军出现在噬魂海，是否会產生更多的连锁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