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对此我也实在是无能为力。我自己手头剩下的那些材料，也仅仅够勉强维持我的虫群繁衍所需—”
“关於材料的事情，我们可以稍后再详细谈。”伊凡適时地打断了亚当的表演，他那张覆盖著剥皮面具的脸上，奇异地浮现出一个温和的笑容。
只是这笑容在昏暗的走廊灯光下显得有些诡异莫名。
“相比之下，我倒是对你们刚才提到的“牧虫学派首席”这件事，更感兴趣一些。
牧虫者亚当似乎没想到伊凡会將话题引向此处，
但他脑中仿佛有什么念头豁然闪过，看向伊凡的目光骤然间变了，由敷衍转向了些许殷切。
几乎是片刻之间，这位牧虫巫师的態度发生了一百八十度的转变。
他不再提及材料的困境，反而热情地引著伊凡来到了一处风格独特的音乐餐厅。
牧虫者亚当毫不吝嗇地点了一桌价值不菲的巫师餐食，然后便迫不及待地向伊凡娓道来。
“皮克先生，您有所不知，我们牧虫学派，並非像塑能、力场那样声名显赫的大型学派可以说，几乎所有专精此道的牧虫巫师，都聚集在噬魂海南部的这片区域。”
“正因为如此，为了能够互通有无，方便交换珍贵的知识、稀有的虫种以及特殊的培育材料，我们牧虫学派的巫师们彼此间的联繫，远比其他学派要紧密得多。
“大家抱团取暖，在这片混乱的噬魂海上，也勉强算得上是一支不容小的中等势力水伊凡微微頜首，手指轻轻敲击著桌面，表示自己在认真倾听。
事实上，类似牧虫学派这样的小眾学派並不罕见。
它们往往专注於某个偏门领域，为了生存和传承，內部成员通常会形成极为紧密的利益共同体。
“猛虎需要头颅，蜂群需要虫后——
亚当的声音带著一丝不易察觉的激动，“一支涉及到资源分配与权力划分的势力，必然需要一个名义上的领袖。在我们牧虫学派，这个领袖的身份，便是“学派首席”。”
“首席的位置並非终身制，通常每隔十几年，就会根据实力进行一次更迭。”
“评选的方式非常简单，为了避免內耗和流血斗爭，牧虫学派首席评选的方式，並不是牧虫巫师们之间互相战斗。”
“我们这些终日与虫子为伴的人，最终的成就，还是要用虫子来说话。”
“很简单一一谁能培育出当下最强大、最独特的虫兽，谁，就是这一届的牧虫学派首席！”
伊凡静静地注视著牧虫者亚当，剥皮面具下的眼神深邃如海。
话说到这个份上，这位牧虫巫师的真实意图，已然昭然若揭。
对方费尽口舌，铺垫至此，显然是希望藉助自己这位“老主顾”的某些力量，助其登上牧虫学派首席的位置。
果不其然，牧虫者亚当的下一句话，便迫不及待的道明了其意图。
“皮克先生，您多次向我购买培育虫类超凡生物的材料，一定是驯养著极厉害的虫类魔兽吧？”
“如果您愿意帮助我，参与牧虫学派的首席爭夺，我愿意付出绝对使您满意的报酬。”
“我拒绝。”
牧虫者亚当的话还未说完，便听到了眼前这位皮克先生冷漠的语气。
他心头一颤，对视上了伊凡平静冷漠的瞳孔，组织好的话语卡在了喉咙里，再也说不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