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玉泉没有在意他的话，给明家佣人打了个电话交代了句什么。
“去车里谈吧。”没有请楼野进去的意思。
他打开了楼野开来的车，楼野跟了上去。
舒玉泉点燃了根烟，翘着二郎腿，他摇下车窗，声音有些冷淡：“你们在一起多久了？”
车厢里安静的可怕。
“快一年了。”
“啧。”舒玉泉手指夹着的烟燃尽，不小心烫到了皮肤，那就是他替明乐包养这人没多久的时候了。
这么早就谈了，他居然都没有发现不对劲。
没关系，谈多久都是要要分的。
“你和乐乐之间差距太大，不合适，他和事业你选一个吧。”舒玉泉此时倒是显得有了几分心。
恋情暴露的突然，来之前楼野就想过，如果让明家知道他和明乐谈恋爱的事，估计对方会千方百计的阻拦。
可是，这么狗血的桥段真的发生在他身上，他觉得有点可笑。
如果是当初的他，他可以为了自己的演艺事业放弃所有。
可现在，几乎不用思考，失去明乐，毫无疑问他会感到更痛苦。
“舒总，我还是想和乐乐见面。”楼野要求道，他现在进不去明宅。
他如此情态，这样的话，舒玉泉懂了他的选择：“呵，年轻人呐。”对于他们来说，爱情比任何东西都重要。
他无法理解，事业是可以伴随终身的东西，而爱人随时都能换。
舒玉泉也没应，此时外头突然下起了瓢泼大雨，夏季的天气总是让人猝不及防。
没过几分钟，佣人撑着伞，捧着录像机出来递给了舒玉泉。
舒玉泉接过，按了两下，画面就显示了出来，他扔给了楼野。
楼野疑惑，不过还是接了过来，双手拿着。
车厢里，除了录像机传出的欢声笑语，两人都没有说话。
即便是多年前的录像了但画质仍旧很清晰，视频中孩子看得出来是明乐，看背景设置大概是在庆祝他满周岁，他咿咿呀呀的话都说不清楚。
被爸妈抱在怀里，宾客和亲戚朋友簇拥着，还是小奶娃娃就穿着高级定制，头顶带了顶小王冠，一张婴儿肥的脸蛋玉雪可爱。
宴会上的众人阿谀奉承，明乐小王子般众星捧月，摄影师显然是很专业的，焦点一直跟随着全场的主角，一弯唇，一蹙眉都能带动全场所有人的情绪。
豪门少爷，生下来就是被伺候，享福的富贵命……
那个时候自己在做什么？
父亲入狱，家徒四壁，生活变得艰难，被街坊邻居指指点点，杀人犯的儿子……他性格逐渐比以往更加冷硬孤僻。
明乐的生活是他曾经不曾窥见过的，遥不可及的。
不知过了多久，很长的一个录像看完。
“这样类似的成长视频，乐乐还有很多，你要是感兴趣我可以全都发给你。”
或许是外头的大雨下得太猛烈，混合着一股湿润的土腥味渗透进了车厢，楼野觉得很闷，甚至有些喘不过气。
“即便性别对，你和乐乐也不合适。”舒玉泉拿过他手里的录像机，说出的话很无情。
楼野如今再火又算得了什么，一个戏子而已。圈子里多少人捧着的影帝顶流，在他面前还不是赔笑脸？
明乐最好的选择就是以后找个门当户对的千金小姐，娶妻生子，人生圆满。
舒玉泉看了眼雨势，还没有变小的趋势，外头明家的佣人在撑着伞等候，他打开了车门。
楼野垂着的眼皮倏然掀开，紧跟着下了去：“舒总，我想和乐乐见一面！”
雨幕中他的声音听着不甚清晰，但舒玉泉还是听见了。
楼野这个样子，他以为自己的话这人听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