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这只小龙崽找的树洞实在是太小了。
它将嘴伸。进去后，发现动弹不了——它的嘴被卡住了。
卡在了树洞和小龙崽胖乎乎的肚子中间。
龙兽举着嘴使劲往外拔。
脑袋底下的小龙崽哼唧了两声，像是被压重了。
龙兽停下动作，歪了歪脑袋。
最后，它就着这个姿势，将嘴放在了小龙崽柔软的腹部，合上眼睛。
晦暗的黑色鳞片下缓缓透出的迷雾在金光中消散。
被光照耀到的鳞片暖洋洋的，就连血肉模糊的伤口都在缓慢的愈合。
但这一切，没有生物知晓。
*
路棋睡饱了。
他张开眼睛，发现天黑乎乎的，他的肚子也重重的。
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变成了仰躺的姿势，肚子上好像压着什么重重的东西。
路棋看不见。
他用爪爪挠了挠肚子上的东西。
摸着像是一个脑袋。
他的肚子上好像钻进来一个暖洋洋的动物的脑袋。
因为他摸到这个动物的嘴、鼻子，还有它的呼吸了。
路棋的动作一下就僵硬了。
他维持着触摸这只动物脑袋的动作，一动不动。
他怕自己动弹的话，这个动物会醒过来，然后狠狠给他几爪子。
但是这个动物睡得好香。
路棋眨眨眼睛，有点饿了。
他的肚子发出咕噜噜的响声。
响声惊醒了他肚子上的动物。
这只动物张了张嘴，打了个哈欠。
路棋小声嗷呜。
这只动物也嗷呜了一下。
路棋听不懂，但他能感受到这个动物没有恶意。也能感受到从这只黑龙身上传来的亲近的气味。
这股气味告诉路棋，他们好像是一家人。
路棋试探性地推了推这只动物，发现落在他肚子上的是这只动物的嘴。
而这只动物的嘴卡在树洞里拔不出去了。
路棋想了想，从树洞里坐了起来。
他深呼吸一口气，背过身，一屁。股把这只动物给挤了出去。
洞口透进来几丝隐约的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