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知道，这一巴掌打得有多响。
接下来半个月，变化悄然发生。
先是几家头部影视公司陆续公布群演管理制度，承诺每日工作不超过十小时、餐补按时发放、签订正规合同；接着几个大导演公开表态支持“阳光片场”行动；甚至连一向沉默的横店群演工会都发布了维权指南。
而我的《仙剑奇侠传》，收视率一路飙升，豆瓣开分8。9，创下近三年仙侠剧最高纪录。
媒体采访问我成功秘诀，我说：“因为我拍的是人，不是特效。”
但这平静没持续多久。
第三周周一清晨，我刚到片场，就看见门口围了一圈人。走近才发现，十几个穿着统一制服的工人模样的人拉着横幅，上面写着：“陆燃剧组拖欠场务工资，欺压底层劳动者！”
我眉头一皱，立刻意识到不对劲。
这些人的衣服崭新得不像长期干活的，横幅字体印刷体，一看就是临时做的。更奇怪的是，他们没人哭诉，没人录像，只是机械地喊口号，像提线木偶。
“谁联系来的？”我问副导演。
“不知道，说是自发组织的。”
我冷笑：“自发？知道我们场务月薪多少吗？六千八，按月打卡，从不拖欠。他们连这点都不知道，还敢来闹？”
我走上前，大声道：“各位，我是陆燃。既然你们说我拖欠工资，那请报出名字，我当场核对payroll（薪资记录）。”
人群愣住。
没人说话。
“怎么？不敢报？”我继续逼问，“还是根本不是我剧组的人？”
其中一个带头的男人突然指着我：“你少装好人！你打压同行、炒作立人设，现在还想骗同情？”
我眯起眼：“你说我打压谁？”
“盛协！”他吼，“你害他审计、赔钱、丢脸，现在又在这儿装清高！”
全场哗然。
摄像机早已架好，直播信号同步推送至各大平台。
我忽然明白了??这是反咬一口。
盛协不出面，却派人用这种方式抹黑我，既不用担责，又能煽动舆论反转。毕竟大众最爱看“英雄变伪君子”的戏码。
但我早有准备。
“小陈。”我回头。
“在！”
“把上周安保系统的人脸识别记录调出来，比对这群人是不是曾经出现在《八阳开泰》片场。”
三分钟后，结果出来了。
七人曾在盛协剧组担任监工或后勤主管，其中两人因克扣餐费被辞退。
我把截图投屏到现场大屏幕上，声音冷静：“诸位，你们口口声声说我欺负人。可你们中间，有七个曾亲手剥削过群演。现在反过来骂我？不觉得脸疼吗？”
人群骚动。
围观群众开始拍照上传。
“操，真是雇佣水军啊？”
“这波操作太脏了吧，自己干过缺德事，还好意思栽赃？”
我走到那带头男人面前：“你叫王德海，原《八阳开泰》三组后勤组长，去年十月因私吞群演餐补两千三百元被开除。要不要我把当时的处理文件也晒出来？”
他脸色煞白，往后退了两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