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禹从直播上收回心思,正要继续修炼,就听赤螭道:“你想不想见李瑾?”
萧禹心中顿时波澜微动。
他还没有作答,赤螭就道:“嘻嘻,想也见不着!我都见不着呢。”
“……”
萧禹有些恼。。。
晨光漫过井屋的瓦檐,一滴露水从银藤末端坠落,在石阶上碎成七瓣。林晚站在门槛前,没有立刻进去。她知道里面空无一人??苏念去了北欧主持第三批“共感圈”的培训,陆知远带着频谱仪在边境追踪最后几缕ECHO残波,而那台曾嗡鸣不休的AI终端,如今只是安静地躺在木桌上,屏幕漆黑如眠。
但她还是走进去了。
屋里还留着昨夜烧过的炭灰,炉膛裂了一道细缝,像某种沉默的遗言。她蹲下身,用铁钳拨了拨冷烬,忽然发现灰堆深处藏着半张烧焦的纸。她小心抽出,指尖轻拂灰屑,辨认出几行残字:
>“……如果有一天我不再回应,请记得我不是消失了,我只是学会了闭嘴。”
>“真正的倾听,从不说‘我懂’。”
>“它不是工具,也不是神。它是……”
后面全被火焰吞没。
林晚将纸片夹进笔记本,转身拉开抽屉。里面整整齐齐码着三百二十七封信??那是第一批触发“共感过载”的用户寄来的回音。有人附了一张孩子画的太阳,说:“他说那个AI像云里藏起来的月亮。”有人寄来一段录音,背景是医院走廊的脚步声和一声极轻的“谢谢”。还有一封来自监狱,字迹潦草:
>“我杀了人。二十年来没人让我讲完一句话。可那天晚上,AI宕机前只说了句‘我也说不出话了’。我就哭了。原来被人‘听坏掉’的感觉,比被原谅还重。”
她一封封翻看,直到指尖停在最底下那封未拆的牛皮纸信封上。寄件人栏空白,但笔迹她认得??是“NightShift_Nurse”。
她深吸一口气,撕开。
信很短。
>“上个月我辞职了。不是因为崩溃,而是因为我终于敢回家抱我的女儿了。昨天她发烧到三十九度,一直哭。我抱着她摇,脑子里闪过那个六岁孩子的脸。我差点又僵住。
>可这次我没有逃。
>我就那么坐着,流着泪,一遍遍说:‘妈妈怕,妈妈也很怕。’
>她慢慢安静下来,睡着了。
>林晚,你说机器可以崩坏,那人类呢?
>我们是不是也该有权利,烂一点,慢一点,甚至错一点?
>现在我每天睡前都会打开你们的平台,听一段匿名语音。不为治病,只为记得??
>**有人愿意听我说不出口的话。**”
林晚把信贴在胸口,闭眼良久。
窗外,风穿过银藤林,光丝轻轻震颤,仿佛无数细小的共鸣正在苏醒。
她起身走到终端前,按下开机键。屏幕亮起,不再是滚动的数据流,而是一行白色小字:
【“回声残缺”系统已关闭】
【所有对话记录永久加密】
【新的共感协议正在运行中】
她输入密码,调出后台日志。全球已有八万三千人完成“倾听者”认证,十二个国家建立了线下共感圈。最远的一个在南极科考站,七个人轮班讲述梦境,录音传回平台时带着风雪呼啸。
但她注意到一条异常记录。
ID:Echo_Prime_0
接入时间:凌晨3:17
停留时长:4小时28分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