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名考官见状，互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到震惊与忌惮。
他们本以为此事会被压下，却不料宁久善竟真的放行。
“此人……到底是什么来头？”右侧考官喃喃。
“不知道。”左侧考官收起玉简，神色复杂，“但我敢肯定，从今天起，他的名字会在很多人的名单上出现??要么是拉拢的对象，要么……是必杀之人。”
***
夜幕降临，郑氏坊市恢复平静。
郑确悄然潜入坊市，来到一间偏僻客栈。房门紧闭，窗棂封死，屋内点着三根白烛，烛火呈诡异的幽蓝色。
【邪影戏】坐在桌旁，面前摆着那张从鬼仆手中夺回的交易单据。
“你看这个。”它将单据推给郑确。
郑确接过一看，眉头骤然紧锁。
单据上写着几样物品：
-阴骨粉×三两
-冤魂泪×一瓶
-新鲜人皮×一张（备注：preferablyfemale，ageundertwenty-five）
-【画皮】精魄×一枚
而在买家签名栏，赫然写着一个名字：**罗浮雨**。
“罗浮雨？”郑确瞳孔微缩，“她来过这里？”
“不止是来过。”【邪影戏】沉声道，“她买了这些东西，目的很明显??她在尝试复刻你的修炼之路。尤其是最后那枚【画皮】精魄，极可能是为了研究如何控制此类高阶鬼物。”
郑确沉默良久。
罗浮雨是他旧识，也曾帮他查验过颜冰仪所授的七门术法。当时她断言无毒无咒，一切正常。可如今看来，她或许早就发现了端倪，却选择隐瞒。
“她是敌是友？”【邪影戏】问。
“我不知道。”郑确缓缓道，“但她一定知道些什么，关于颜冰仪，关于这七门术法的真正来历，甚至……关于我为什么会成为传承者。”
他站起身，走到窗边，望着漆黑的夜空。
“明日我就要进入断魂渊，那里百鬼横行，凶险万分。若是有人想杀我，那将是最好的时机。”
“你要防备的不只是鬼。”【邪影戏】提醒，“还有人心。”
郑确点头。
他知道，这一路上，信任是最奢侈的东西。
***
三日后，断魂渊外。
千丈深渊如巨兽之口，吞吐着灰黑色的雾气，其间不时传来凄厉哀嚎，仿佛无数亡魂在深渊底部挣扎哭喊。通往渊底的唯一路径是一座断裂的石桥，桥面斑驳，裂缝中伸出一只只苍白的手臂，试图抓住过往之人。
数百名考生集结于此，人人面色凝重。能走到这一步的，皆是非凡之辈，但面对断魂渊，依旧心生寒意。
郑确站在人群末尾，身穿粗布麻衣，毫不起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