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际白指了指标签，忍不住好奇的问：“这个时间是有什么寓意么？”
江樰浅笑，她端起了盆像洋葱的植物，或许是玻璃冰凉，她又急忙缩回了手藏在衣袖中。
“每当店里来了新的盆栽，我都会估着时间打个标签贴上，这盆水仙花是前几个月我自己水培的，所以在它发芽的那天就记录了时间，这样一来，每个人买回去就知道它们有多少大了，方便种植。”
江樰垂着脑袋，突然蹲下身从兜里拿出张纸巾擦拭另一盆植物的玻璃。
“也许是我太闲了……”江樰颇有感慨的笑笑。
“怎么会呢，江小姐，我觉得你这样做很好啊，重视植物的人知道了它出芽的时间，肯定会很高兴的。”
江樰轻嗯了声，“你叫我江姐就行。”
“江姐。”阮际白不好意思，“那你叫我阮际白就行。”
“那叫阿阮吧，好听。”江樰正视着她的目光，嘴角依旧挂着得体的浅笑。
“我……我都可以的。”阮际白有些慌乱，又收回了情绪，不知为何，江樰说话时她拒绝不了，这是第一次见面吧？
江樰起身，带着她介绍每层上的植物，连它们的寓意、习性都挨着讲解了一遍。
阮际白看着她的侧脸，认真的听着她说，发觉到她说话的语速很慢，语气平淡柔和，但并不觉得枯燥。
脑海里有什么画面闪过，叠影交重。
“这个是鲫鱼，身形比较小，那个是白鲢鱼，嗯……那个是草鱼……草鱼的刺比较少一些，但价格会比白鲢鱼贵几块……”
阮际白蹲在地上，支着脑袋听女人讲解，太阳快落山了，细碎的金光打在她的头顶上，大铁盆里的鱼活蹦乱跳的很，时不时溅起了水珠落在她的发间，又顺着发丝掉落。
年幼的阮际白愣了下，立即伸手接住了第二滴，而那个女人还在入神的观察鱼，浑然不知旁边的动静。
“市场上鱼的价格较稳定，偶尔涨落五毛一块……”
一样的说话方式，音量小吐字清晰。
一样的语气，平淡且柔和。
画面一晃，一个女人肩膀上挎着黑色大包，裤腿提到了膝盖上，光着双脚踩在泥沟子里，明明是很冷的性子，她却装作熟络的样子跟几个捞鱼的大叔说话，即使人家不得空，但也拗不过她的热情，他们便挨着介绍。
女人高兴的在旁边做笔记拍照，而我呢，我在干嘛？对了，她不让自己下池塘……
“小孩子下池塘干嘛，该去哪玩就去哪儿。”
“你好好在上面待着啊，别掉下来了。”
对了，她是谁？我跟她很熟么？
头像是被人敲了一棒，剧烈的疼，好在没持续多久。
“阿阮，你怎么了？”江樰停住了手上的动作，神色担忧。
“没什么，刚刚头有点疼。”阮际白揉了揉脑袋，苦笑了声。
“我有止痛药，我现在可以给你拿……”
“哎，不用了江姐，我这个是小时候出车祸撞的，就偶尔痛。”阮际白制止她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