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夏长缓缓闭上了眼睛，跪在地上，小心翼翼地把对方嘴里的布团拿了出来，脱下风衣盖在对方身上，颤抖着把人揽进自己怀里，一滴眼泪落了下来。
他颤声道：“对不起，我来晚了。”
他把昏迷的夏长抱到地下车库的车上，以最快的速度把人送进了最近的医院做检查。
这些苏虹雨已经提前替他打点好了，他一进医院就直接去了病房，有专门的医生来做检查。
他一直陪在夏长身边，亲自盯着每一个环节，熬了整个晚上没合眼。
凌晨三点的时候，医生给他看检验报告，“病人的生命体征一切正常，服用了迷药，会神志不清、浑身无力。病人晚上喝了很多酒，会感到剧烈的头疼，酒精刺激了胃黏膜，导致犯了急性肠胃炎，会感到剧烈的胃疼。病人身上没有受到侵犯的痕迹，除此之外，就是手腕和脖子处有一些皮外伤。”
程烈垂眸看着这些报告，蹙眉道：“这个迷药会不会有什么副作用？”
医生道：“药效过去之后，对身体的影响不大，但还是建议多喝水稀释药物，以及按时吃药。”
程烈道：“好，谢谢医生，那他什么时候能醒？”
医生道：“头痛胃痛宿醉还吃了迷药，病人身体本来就虚弱，而且他打的点滴本身就有催眠性，估计要睡上几天。”
程烈道：“好，谢谢。”
程烈看着病床上脸色发白的人，心脏像是被一双无形的手硬生生地捏碎了一样痛。
他小心翼翼地给这人的脖子和手腕上药，拿棉签沾了点饮用水，轻轻地替对方擦拭嘴唇，做完这些之后，把药片磨碎了兑水，用勺子喂对方喝了下去。
夏长在梦里也是皱着眉的，这时候不知道梦到了什么，夹着指夹板的手紧紧地抓住了床单，嘴里像是在说什么，程烈凑过去听，只听见这人道：“滚。”
这人估计是梦到那个混蛋了，他心疼地握住对方的手，甚至不敢用力，垂下头，低声道：“对不起，我来晚了，让你被人欺负了，对不起，都是我的错，对不起，是我没保护好你，对不起，对不起”
他感觉这人的手指动了动，立刻抬起头来望向对方，只见对方皱着眉睁开了眼睛，却又在见到他的时候，松了眉头，轻声道：“别哭。”
只是这人太虚弱了，说完这一句之后，又昏睡了过去，程烈赶紧叫来医生。
医生道：“病人这只是短暂的清醒一下，真正的清醒估计还要等十几二十个小时。家属最好不要打扰病人休息，这个时候病人很虚弱，要让身体进入低耗能的阶段，才能更好的恢复。”
程烈听得认真，道：“好，谢谢医生。”
于是剩下的时间里，他就这么坐在病床旁边，安安静静地望着昏睡中的夏长，握着对方的手。
夏长睡得不太安稳，皱着眉喃喃道：“程烈”
程烈以为是对方在叫他，立刻抬眸应道：“我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