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听到她想听的话，童晚高兴之余，便觉得一颗心飘荡在空中，轻飘飘地打转，落不到实处：“这些天我一直以冯棠的样子和你相处。晏池，有没有可能，你喜欢的人……不是我？”
晏池胳膊略微用力，把童晚拉到身前，想要亲下她的脸，最终却只是把头凑到她脸旁，看着她的眼睛问：“你觉得我是连喜欢谁都分不清楚的那种人？”
“我不觉得，但……”童晚嘴上这么说，心里还是紧张，毕竟晏池曾说对谈恋爱没兴趣，多半以前也没有喜欢过谁，“万一你没有分清呢？”
童晚曾多次回忆当年种种，无论是写纸条以体验爱情的名义和晏池开始“恋爱关系”，还是在晏池问想亲的人是谁时说是他，童晚自认在面对爱情远远不够成熟的年纪，用尽全力喜欢过晏池。
但唯有那个雨夜，唯有在听到晏池告白后的自我怀疑跟疑问，童晚每次回想过去时都放不下。
因为一语成谶。
因为那句话成了真。
明明是因为喜欢对方才开始的恋情。
分开前，却连彼此喜欢的到底是谁也分不清了。
甚至连自己喜欢的人，也变得面容模糊。
时隔今日，在无人处听到晏池说五年前喜欢上她，童晚理智和感情上都觉得晏池没有撒谎，说的是实话，但就是无法把他的话完全当真。
此刻再提冯棠，伤人又伤己，童晚问：“你当年是只喜欢我吗？”
要不然呢？
只有你，没别人。
除了你还能有谁……
所有可以用来回答的句子里，晏池选了最简单的那个：“是。”
童晚愣了下，问：“那为什么当初我会觉得你喜欢的……是另外一个人？”
晏池扯了扯嘴角，苦笑后说：“大概是我太想看到真实的你，太在意你有没有继续演冯棠，适得其反，反而让你误会了。”
曾经种种的背后原由或许如晏池所说，但童晚当年确实没有从晏池身上感受到足够多的爱意，更多的喜欢都被他给了那个叫冯棠的人。
他记得太多太多跟冯棠有关的事和细节，把原本属于童晚自己的，也归于冯棠。
童晚知道晏池会那么做，肯定有她在演冯棠时夹杂了自身部分性格的缘故。
可这不影响童晚觉得委屈和难过。
五年前委屈，现在也委屈。
所以她没有从善如流地告诉晏池，当年她对骆白只是对角色的喜欢，和晏池讨论那么多，只是想透过他看到更多的晏池。
童晚不说，晏池也不问。
童晚：“……”
晏池：“？”
夜色中，打破沉默的人是童晚：“冷舟老师就不好奇，我当年真正喜欢的人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