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投什么票?”
“投给下一个世界。”他说,“而且,我看到了计票结果。”
狱警怒而夺笔,却发现纸上根本不是蝴蝶??而是一幅精密的神经网络图,节点遍布全球,每一个都标注着时间与坐标。最中心的位置,赫然是苏砚最后出现的深山小镇。
他猛然抬头,陆昭已闭目静坐,嘴角含笑。
当晚,全球七个次级热点再度共振。
这一次,持续了整整十三分钟。
而在东海新生的“记忆之岛”上,渔民们发誓看见水下浮现出一座古城轮廓,城墙由无数发光文字砌成,内容竟是世界各地儿童近年写下的“错误答案”与“幻想日记”。
苏砚对此一无所知。
她正坐在北方雪原的一顶帐篷里,教一群牧民孩子用冰晶折射阳光,在雪地上投射“不存在的文字”。一个小女孩突然指着天空说:“苏老师,星星在排队。”
她抬头望去。
猎户座的腰带三颗星,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缓慢移动,最终排成一个问号的形状。
她笑了。
拿起炭笔,在冻硬的羊皮上写下:
>真正的启蒙,
>不是让人相信什么,
>而是让每个人都有权说:
>“我不信。”
>
>并且,
>依然被当作人对待。
写完,她吹灭油灯,躺下入睡。
梦中,她看见陆昭站在一片无垠的麦田里,风吹过,麦穗起伏如海。他转身对她说话,却没有声音。
但她读懂了唇形。
他说:
**“现在,轮到你们提问了。”**
清晨,她醒来,发现帐篷外积雪上布满了足迹??不是人类的,也不是动物的,而是一串串细小的、螺旋状的印记,仿佛某种未知生命曾在夜里造访。
她没有追踪,没有分析,没有记录。
她只是沿着自己的方向,继续前行。
因为问题已经不再是工具,
而是生存的方式。
因为怀疑本身,
已成为新的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