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佑凡似乎在某本古籍里看过。
书中对墨羊道的描写，好像就是这样的。
墨羊道，乃颓国深山中的一种妖道，传闻是由三足黑羊修西域撒坦妖术，并结合始祖道法所练就而成……
至于后面的部分，张佑凡记不清了。
“心魔皆因执念起，执念太深，便成魔障。”
祭坛之上墨羊妖道的声音从夜色中传来。
带着某种压抑着的冰冷暴戾，像是野兽攻击之前喉咙之中发出的颤动。
“后念不生，前念自绝。”
“人性本恶，依本性恶念，横行杀戮。意念顺遂，杂念不生。杂念不生，魔障难成，是为大功德。”
“吾之信徒，随心所欲。万法自然，随意而行。”
“纵为杀戮，顺其自然。无贪无痴，自在安然。”
张佑凡听着这墨羊妖道所说，起初两句还觉得言之有理，后面的话却是话锋一转，引人走上了歧途。
它的意思，看起来好像是让人们释放自己心中的恶念。
恶念，邪恶的念头，甚至包括杀戮。待这些恶念全都释放完了，人就不会有执念。没有了执念，人就不会再痛苦，就不会入魔，便会自在安然。
乍一听，好像没什么不对。
可是，全都不对，这是一种谬误悖论。
古人说：“克己复礼。”
是说要时常约束自己，使自己的言行合于礼。
古人说：“节嗜欲者，治身之本。”
是说能节制自己的嗜好和欲念，这是修身养性的根本。
世界由万物万民组成。如果人人都随心所欲，不考虑对错，率性而为，释放恶念，那后果可想而知。
即便如今的社会有道德和法制的约束，依然有那么多自私和罪恶的人。若是这个世界变得没有秩序，没有规则，人人都将自己的恶念付诸实际，那将是多么可怕？
这个墨羊道，在蛊惑人心！
张佑凡看向墨羊道的眼神变得凌厉起来。
可下一刻——
上王村的村民却纷纷站了起来，他们的眼神不再呆滞，变得如恶魔降临人间。白日里善良淳朴的村民，此刻面容扭曲，令人毛骨悚然！
他们竟然在互相撕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