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不懂经营,只知道索要分红。
不仅在公司内部安插各路亲信,更在童大庆去世、童瑶接班立足未稳之际联手逼宫,想要榨干天池最后的价值。
这便是童瑶力排众议,不惜大伤元气也要将总部迁往青沙,远离这帮吸血鬼的原因。
听我提起这些,童瑶一时沉默。
“程总,天池不会倒下。”半晌她才低声开口,“困难都只是暂时的,等我……”
说了一半她突然卡壳,显然她自己也意识到这种话有多么无力。
且不论天池未来如何,假若我手里的配方假如真有我说的那么神奇,完全可以找到比天池更好的合作对象。
我弹了弹烟灰,语气温和道:“童总,你不要误会。我很佩服你壮士断腕的勇气,说这些也绝没有趁火打劫的意思。只不过……”
顿了顿,又继续道:“我有更好的解决问题的方式。”
“更好的方式?”
“嗯,你听过『体外循环』吗?”
童瑶一脸茫然:“体外……循环?”
“是的。”
我拿起童瑶带来的档案袋,从里面抽出一根笔,将档案袋当成稿纸,在上面画了几个圈:“简单来说,那帮老家伙手里握着的是天池的股份。只要利润还在天池产生,你就永远摆脱不了给他们打工的命运。”
“所以,我们要在天池之外,再造一个『天池』。”
“我们可以先在BVI(英属维尔京群岛)注册一家离岸公司,由于BVI的股东对外完全保密,谁都不会知道这家公司的最终受益人是你和我。”
“然后我们以BVI公司的名义,收购一家其他国家的企业……嗯,就随便选个欧洲小国吧。”
“这个企业可以没有任何资产和价值,只要年份够久,就能编出一系列的品牌故事。”
“接着,我们就以外资的身份,回到郴城成立一家外商独资企业(WFOE)。这家新公司,将持有我手里所有的核心配方和品牌商标。”
我手中的笔尖划出一道横线,将所有圆圈串联起来:“最后,新公司与天池签署定向委托加工合同。天池只负责生产,赚取微薄的代工费。而新公司负责品牌运营和销售,拿走所有的品牌溢价和核心利润。”
“这就叫——借鸡生蛋,金蝉脱壳。”
童瑶听得目瞪口呆。
她虽然也是商科出身,但这种利用离岸架构进行资本掠夺的超前玩法,完全超出了她当前的认知范畴。
我心中暗笑。除开收购欧洲公司、利用当前国人崇洋媚外的心态快速为品牌造势以外,剩下的东西其实就是后世大名鼎鼎的“娃哈哈模式”。
宗庆后正是用这种手段,让持股49%的国资最后只能分到0。3%的利润,从而牢牢掌控了企业的控制权。
“这……这样合法吗?”童瑶的声音都在颤抖,那是面对未知巨大诱惑时的本能反应。
“完全合法,这是正常的商业操作。”我微笑着看着她,“那些人既然不想干活只想分钱,那就让他们抱着那一堆只会贬值的旧机器和厂房,分那点可怜的加工费吧。”
童瑶的呼吸急促起来,眼神中燃起了前所未有的野心之火。
她是个聪明人,瞬间就明白了这套方案意味着什么。
彻底的自由,和对命运的绝对掌控。
“那……股份呢?”她抬起头,直切要害,“我的意思是,这家新公司?”
“你全额出资,负责解决生产线和初期渠道,占股40%。”
“我出技术、配方和全套营销战略,占股60%。”
“60%?!”童瑶瞪大了眼睛,“程总,钱都是我出的,风险也是我担,你只凭几个配方就要拿大头?”
我轻轻摇头:“童总,你要明白。没有我的配方和这套方案,天池永远只能困在郴城这个牢笼里。”
“而跟我合作,虽然你只有40%,但这将是一个未来百亿商业帝国的4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