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的冰美式被她几口喝完，草莓芭菲还没吃完三分之一。
尴尬，沉默。
闻晓像教导主任。
她想再点一杯冰美式，却不想说话。
倒是周见鹤看出她的窘迫，再次抬手唤来服务员，“再要一杯冰美式。”
周见鹤先前已经结过账，这次想要结账，闻菁打算自己来，但还没等她解锁手机，一直如同假人般站在闻晓身后的秘书眼疾手快地将账单付完了。
甚至眼里闪过一丝抢到大单的喜悦。
闻菁：“……”
一杯冰美式而已。没必要吧？而且是给别人花钱，又不是赚钱。
难以理解。
第二杯冰美式也喝完，闻菁的草莓芭菲才刚好吃完一半。实在是吃不下，实在是太腻了。还有一高一低两个目光注视着她吃。这太诡异了。
她不太习惯被注视，还是长久、持续且热烈的注视。更不要说她还在吃东西……
闻晓：“吃不下就别吃了。”
闻菁低着头，用力地捏了捏勺柄。凭什么听你的，属于她自己的灵魂又开始叫嚣。
闻晓：“没人比你逼你吃完。再说，吃撑了对身体不好。”
出于“为了健康”的理智的考虑，闻菁放下了勺子。
“走吧。”闻晓说。
闻菁下意识问道：“去哪？”
“回家。”
家……你确定那是家吗？
长久的静默。
“今晚要去爷爷那吃饭，你想去吗？”闻晓见她不情愿的样子，又开口问道。
爷爷？闻海章？
没得到回复，闻晓又问，“还是你想在外面吃？日料？法餐？有想吃的餐厅吗？”
闻菁有点恍惚，她多久没和家人一起吃过饭了呢？不知道，连上一次和人聚餐都是遥远到想不起来的记忆。长大后，她一直觉得吃饭是很浪费时间的事，订餐厅，等待邀请人的回应，赴约，哪项不浪费时间？
但此刻，她竟然产生有一种奇异地被阳光晒到的感觉。
明明她刚吃过东西，明明她一点也不饿，明明她知晓这一切都是假的。
闻晓在演戏，她也在演戏，她不是他的妹妹，闻晓更不是闻菁的哥哥。
她竟然想答应。
计划被打乱的烦躁也消失了。
“小菁？”察觉到她的走神，闻晓再次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