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克震惊地看向罗宾：“你从来没提过这个。”
“因为我不想承认。”罗宾低声道，“我以为她是自愿离开。”
“但她不是。”德米的声音忽近忽远，“她是被‘回收’的。作为第一批融合世界树基因的人类试验体，她的意识已经开始觉醒??能看到平行世界的裂隙。这种能力，必须被抹除。”
仓库深处，一扇暗门滑开。
德米站在门口，双手仍戴着手铐，可嘴角扬起胜利者的微笑。
“你以为你在追查阴谋？”他说，“其实你只是棋盘上的一颗子。从你踏入星露谷那天起，一切就被安排好了。种植世界树、结识苏利亚、甚至爱上她……都是程序设定的情感模拟。”
罗宾一步步逼近：“闭嘴。”
“不信？”德米抬起手，镣铐自动解锁，“看看这个。”
他掀开衣领，颈后浮现一枚微型芯片，正散发着幽蓝光芒。
“记忆编辑器。”他说，“我可以让你亲眼看见真相。”
罗宾举枪对准他眉心：“我不需要看虚假的影像。”
“那就看看现实。”德米退后一步，“比如……你现在的位置？”
话音落下，四周集装箱轰然移位，露出隐藏的观察窗。窗外，数十名全副武装的特工已包围仓库，枪口齐齐对准内部。
徽章上写着：S。H。I。E。L。D。TacticalResponseUnit。
带队者摘下头盔，竟是卡洛琳。
“抱歉，罗宾。”她声音平静，“任务优先级高于个人情感。德米必须活着抵达母舰，否则全球十三个地下实验室的自毁程序将同时启动。”
林克怒吼：“你们到底在怕什么？”
“怕人类进化。”德米微笑，“怕你们发现自己本不该存在。”
罗宾忽然笑了。
他放下枪，从怀中取出一枚晶莹剔透的种子??散发着淡淡绿光，根须微微搏动，如同拥有心跳。
“你说错了。”他说，“不是你们创造了世界树。而是世界树选择了宿主。”
他将种子按入胸口。
刹那间，绿色脉络自皮肤蔓延，缠绕四肢百骸。骨骼重组，肌肉膨胀，双眼化作翡翠色竖瞳。他的身形拔高，衣衫撕裂，背后竟生出两条藤蔓状触肢，末端绽放花朵。
“这才是真实。”变异完成的罗宾低语，“我不是医生。我是世界树在此维度的化身。”
卡洛琳惊退三步：“不可能……协议规定，宿主必须无意识融合！”
“所以我一直隐瞒苏利亚的研究成果。”罗宾缓缓前行，“她发现，只要真心爱一个人，就能突破系统限制，实现主动觉醒。”
德米脸色终于变了：“你……你早就准备好了？”
“从你伪造我签名，篡改苏利亚病历时就开始了。”罗宾伸手，一根藤蔓刺穿德米肩膀，将其钉在墙上，“你说我是棋子？可棋盘本身，也是树根的一部分。”
外面，暴雨渐歇。
乌云裂开，月光洒落。
而在遥远的星露谷，那棵参天巨树轻轻摇曳，仿佛在回应远方的呼唤。
林克望着眼前的景象，喃喃：“所以这一切……都是为了这一刻？”
罗宾转头，眼中闪过温柔：“保护该守护的人。仅此而已。”
藤蔓收紧，德米发出惨叫。
同一瞬，所有特工的耳麦爆燃，意识集体中断。
卡洛琳跪倒在地，看着自己手臂上浮现的绿色纹路，颤抖着伸手触碰脸颊??那里，一朵小小的白色雏菊，正悄然绽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