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留月了解弟弟的性子,笑道:“别瞪我,我可没有催生的意思啊。我就是觉得,曲荷挺喜欢小孩子的,很有耐心,也很开心。”
庄别宴沉默了片刻,“你感觉错了。”
庄留月看着他紧绷的侧脸,声音压低了些:“我知道你在想什么。”
“是因为妈妈当年生我之后,身体一直不好,后来生你的时候又产后大出血,差点没救回来,所以你一直对怀孕生孩子这件事有阴影,觉得太危险,太辛苦。”
庄别宴没有否认,也没有承认,只是看着远处的曲荷,“她不需要经历那些,我们有彼此就够了。”
庄留月看着他眼底的固执,拍拍他的肩膀:“你自己想清楚就好。只要你们俩觉得幸福,比什么都强。”
回万华园的路上。
曲荷把庄禧塞给她的塑料玩具戒指给庄别宴看,“你看,小禧给我的,非说这是公主的宝石戒指,让我一定要戴着。还有那个才两岁的小侄子,哭起来的时候嘴巴都可以挂瓶子了。”
“今天家宴虽然人多,但还挺热闹的,比我想象中有意思多了。”
“吵。”庄别宴突然开口。
曲荷侧头看他:“干嘛呀?他们可都是你的外甥女、侄子,你也太冷漠了吧?”
正好遇到红灯,庄别宴停下车,转过头,“嗯,吵。而且,我有你一个宝宝就够了。”
这突如其来的肉麻情话,让曲荷先是一愣,又觉得好笑,轻轻捶了他一下:“肉麻死了你!”
她只当他是被家宴烦到了在撒娇,却不知道,庄别宴看着她对别的孩子都这么热情的样子,心里那份“坚决不要孩子”的念头更加坚定。
他无法想象,如果真有了一个属于他们俩的孩子,会分走曲荷多少注意力,多少爱。
他自私地希望,她的世界里,他永远是第一位。
任何可能分散她爱意的人或事,都让他本能地抗拒。
年底将近。
曲荷大部分时间都在巴塞尔备展里。
荷月坊过去几年都是由司月打理,曲荷也慢慢地将管理权移交,让司月全权主管。
或许是因为备展压力太大,作息不规律,曲荷最近总觉得身体有些异样。
吃什么都提不起胃口,以往爱吃的菜,现在看着竟有些腻味。
精神也不是很好,下午在工作室拉坯时,好几次差点睡着。
一开始,她只以为是太累了,并没有多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