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庞……
淮安王世子,秦易明那个在关中犯下大案,然后找替罪羊顶缸的那个儿子?
阅读谛听图上新添的文字,徐永生关注的第一个重点首先是这么个人名。
先前耳闻他跟淮安王秦易明一同离开关中,。。。
夜色如墨,笼罩着苍茫大地。山风自幽谷深处吹来,带着几分寒意与肃杀之气。林间古木参天,枝叶交错如网,月光被撕成碎银洒落于地,映得石上青苔泛出幽微冷光。远处偶有狼嚎掠过空谷,旋即又被寂静吞没。
杨戬立于断崖之畔,肩披玄铁战袍,额间天眼微阖,眉宇间透着一丝疲惫,却依旧挺拔如松,宛如一尊自远古伫立至今的神像。他手中三尖两刃刀斜指地面,刀锋轻颤,似在回应天地间某种隐秘律动。身后不远处,哮天犬伏卧于乱石之间,毛发凌乱,左前腿缠着血染布条,呼吸沉稳却略显滞涩。
“你伤得不轻。”杨戬低声道,声音不大,却穿透夜风落入犬耳。
哮天犬抬了抬眼皮,喉咙里滚出一声闷哼:“皮外伤,死不了。倒是你,强行催动天眼追击那妖物三百里,元神损耗太过,再这般下去……迟早要栽在阴沟里。”
杨戬未答,只是缓缓抬起右手,指尖凝聚一点金芒,轻轻拂过哮天犬伤口。刹那间,血肉蠕动,断裂筋络竟以肉眼可见之速愈合。哮天犬龇牙咧嘴地甩了甩腿,“疼!你这手法还是这么糙。”
“我非药师,能续筋接骨已是极限。”杨戬收回手,目光投向远方群山,“况且,刚才那一击若不用天眼锁定其命门,此刻我们怕已成了那孽畜腹中食。”
话音刚落,空中忽起异响??仿佛万千铜铃齐鸣,又似鬼哭临城。紧接着,一道赤红符印自天而降,轰然砸入百丈外密林,轰鸣声震得山石滚落,飞鸟惊散。符印落地后迅速扩散成阵,八道火线呈八卦方位延伸而出,将整片区域尽数笼罩。
“封魔八极阵?”哮天犬猛地站起,龇牙低吼,“这是真武观的手笔!他们竟敢对咱们设伏?”
杨戬神色不动,只冷冷望着那符阵核心处缓缓升起的一道身影。那人头戴七星冠,身着紫霞法衣,手持玉笏,面覆青铜面具,周身缭绕着淡淡云雾,每走一步,脚下便生莲华一朵,竟是传说中的“步步生莲”神通。
“二郎真君,别来无恙。”来人开口,声如洪钟,字字如雷,“贫道奉玉虚宫敕令,特来请君归位。”
“玉虚宫?”杨戬冷笑,“通天教主早已封山不出,何来敕令?阁下冒充上界旨意,不怕遭天谴?”
“真假自有天道评判。”那人不慌不忙,将玉笏一抛,化作一道白虹贯入阵心。霎时间,八极阵光芒暴涨,烈焰腾空而起,形成八根焚天巨柱,隐隐将杨戬围困其中。
哮天犬怒啸一声,纵身扑上,利爪划破长空,直取对方咽喉。然而还未近身,那道士袖袍一挥,便有一道金锁凭空凝结,缠住哮天犬脖颈,将其狠狠掼在地上,发出沉闷撞击之声。
“区区灵犬,也敢犯上?”道士冷哼。
杨戬眼神骤寒,终于动了。
他一步踏出,脚下虚空裂开细纹,整个人如离弦之箭射向道士。三尖两刃刀划破夜幕,带起一道银弧,直斩其首。道士反应极快,玉笏回防,挡下这一击,却被巨大的力量震退三步,足下莲华尽碎。
“好力道!”道士惊呼,“果然不愧是劈山救母、执掌天庭司法的二郎显圣真君!”
“少废话。”杨戬横刀胸前,天眼缓缓睁开一线,金光流转,“你究竟是谁?背后是谁指使?为何布此伪阵拦我?”
道士沉默片刻,忽然仰天一笑:“既然你想知道,那贫道也不妨直言??我不是别人,正是当年被你镇压于桃山下的九尾狐族余孽,今日借真武观之名,只为引你入局!”
“九尾狐?”杨戬眉头微皱,“你们不是早在千年前就被诛灭殆尽?”
“灭尽?”道士摘下面具,露出一张苍白俊美的脸,眸中泛着妖异绿光,“只要有血脉留存,便永不消亡。我乃狐族最后一位祭司,名为‘狐月’。这一千年,我在地脉阴窟中修行,吞魂炼魄,只为等今日复仇!”
说罢,他双手结印,口中念动古老咒语。顿时,大地震动,无数白骨从土中钻出,拼接成形,赫然是昔日战死于桃山之战的天兵残骸!这些尸骸眼窝燃火,手持锈剑残戈,齐齐转向杨戬,发出沙哑嘶吼。
“你以为你是正义化身?”狐月厉声喝道,“可曾想过,那些为你效命而死的将士,他们的魂魄可曾安息?你屠我全族,毁我祖庙,今日,我要你尝尝万魂噬心之苦!”
杨戬神情不变,唯有握刀之手更紧三分。
“因果轮回,我自承担。”他缓缓道,“但我从未逃避。你要战,我便战。但若想让我屈服,除非三界崩塌,天河倒流。”
话音落下,天眼完全开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