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一道倩影走近。
白衣胜雪，眉目如画，正是罗浮雨。
“你来了。”她看着郑确，语气平静。
“你也在。”郑确不动声色，“买够人皮了吗？”
罗浮雨脸色微变，随即苦笑：“你知道了？”
“我不傻。”郑确盯着她，“你查过那七门术法，发现它们有问题，对不对？所以你想自己试试，看能否复制我的道路。”
“我只是想保护你。”她低声说，“颜冰仪不是善类，她给你的是‘诅咒’，不是传承。每一门术法都在侵蚀你的灵魂，迟早会让你彻底堕入鬼道。”
“可我现在活得好好的。”郑确冷笑，“而且越来越强。”
“那是暂时的！”罗浮雨急道，“【阴神吞怨】根本不是用来修炼的术法，它是‘献祭仪式’的一部分！你在用自己的人性喂养体内的鬼物！等你彻底失去情感那天，你就不再是郑确了，而是……一尊万怨缠身的魔头！”
周围几名考生听到对话，纷纷侧目。
郑确却只是静静地看着她，良久才道：“就算如此，这也是我选的路。”
“你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罗浮雨伸手欲抓他肩膀，却被一股阴风弹开。
“别拦我。”郑确转身，踏上断桥，“如果你想救我，就拿出证据。否则……下次见面，我们就是敌人。”
罗浮雨站在原地，望着他远去的背影，眼中闪过一丝痛楚。
“你会后悔的……”她喃喃，“等你见到‘它’的时候，就会明白，有些真相，比死亡更可怕。”
***
断魂渊底，鬼气滔天。
郑确独自前行，四周尽是游荡的怨魂，有些形如枯骨，有些披发遮面，皆对他避而远之。显然，他体内那股源自“腹中诡”的气息，令它们本能畏惧。
走了约莫两个时辰，他在一处废墟前停下。
废墟中央立着一块残碑，碑文模糊不清，唯有最后一句依稀可辨：
>“**御鬼者终被鬼御，吞怨者终成怨本身。**”
郑确伸手抚过碑面，忽然间，脑海中响起一个陌生的声音：
>“欢迎回来，宿主。”
他浑身一震。
那声音……竟来自他体内！
“你是谁？”他在心中喝问。
>“我是你吞下的‘腹中诡’。”那声音低笑，“不，准确地说，我是第一个你吞下的‘我’。”
郑确心头剧震。
他猛然意识到??这不是简单的炼化融合。
这是……轮回。
而这七门术法，根本不是为了让他掌控鬼物。
是为了让他，成为鬼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