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他轻轻一挥，火焰化作亿万光点，如星雨般洒落三界。
凡被光芒触及者，皆陷入短暂恍惚。
天庭仙官看见自己曾为求长生背叛师门；地府判官忆起前世为私欲陷害忠良；人间帝王梦到自己屠戮百姓只为巩固权位；就连哪吒，也在光芒中看到了那个被父亲逼迫自刎的少年身影……
所有人都沉默了。
因为他们发现，所谓的“正道”，不过是披着光辉外衣的恐惧与控制。而所谓“妖魔”，有时反而是唯一敢于直面真相的人。
“我没有要推翻天庭。”那人站在云端，声音温和却不容置疑，“我只是想问一句：你们制定的规则，真的公正吗？你们守护的秩序，真的值得吗？”
无人回答。
良久，哪吒上前一步，单膝跪地：“前辈，若您愿留，我愿追随。”
红孩儿咧嘴一笑：“我也算一个。”
黄风怪挠头：“虽然我不太懂，但感觉你说得对。”
李靖咬牙：“你这是动摇三界根本！”
“不。”那人摇头，“我只是揭开了遮羞布。真正动摇根基的，是你们长久以来的傲慢与麻木。”
他转身，面向灵山方向。
“我知道你在等我。”
话音未落，他身形已化作一道金虹，直贯西天！
雷音寺前，佛陀独立于虚空，袈裟猎猎。
“你来了。”
“我来了。”大鹏雕??如今应称他为**凤凰真灵**??落在莲台前，双手合十，行了一礼，“老师当年教我佛法，说我终将明白‘放下即自在’。可我始终不明白，为何要放下？为何不能改变？”
佛陀叹道：“因为你执着于反抗，而非觉悟。”
“可若世界本身便是错的，觉悟又有何用？”
佛陀沉默。
良久，他伸手，取出一枚舍利，递过去：“这是我毕生修为所凝，若你愿皈依，我可为你重塑金身，赐你永生。”
大鹏雕看着那舍利，笑了。
“五百年前，你说我是妖，不容于正法。今日我涅?归来，你却许我成佛？”
“因为你的境界，已超脱善恶。”
“可我从未追求成佛。”他退后一步，“我要的，从来只是选择的权利。”
说罢，他挥手将舍利打碎，碎片化作流光消散。
“从今往后，我不属佛，不属道，不属天，不属地。”
“我只属于我自己。”
言毕，他腾空而起，周身燃起明心之火，照亮整个西牛贺洲。
无数修行者抬头仰望，心中震动。有人顿悟，有人哭泣，有人撕毁功法，有人弃庙还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