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徽章按在祭坛上。
“这一颗心，不算干净，但够热。”
仪式启动。
我将钥匙插入凹槽，司命开始吟唱古老咒文，音节如刀凿石。饕餮猛然苏醒，阴影暴涨，试图挣脱束缚。
地面崩裂，火焰从缝隙喷涌。
可杨雄胜站在原地，纹丝不动。他的身体开始发光，灵魂被缓缓抽出，化作一道赤红光流，注入封印阵眼。
“喂。”他回头看了我一眼，“下次重生……记得给我留包烟。”
话音落下，他化作光点消散。
祭坛轰鸣，饕餮发出无声咆哮，最终被拉回黑暗深处。
封印完成。
寂静降临。
我瘫坐在地，泪流满面。
司命单膝跪地，喘息不止：“……成功了。”
塞莉安默默收起翅膀，第一次没有调侃。
法坛合上地图：“主线任务完成度100%。世界稳定性回升，异常值下降至临界以下。”
可我知道，这不是胜利。
杨雄胜死了。真正地、彻底地，离开了这个游戏。
而我，吞下了所有谎言，成为了介于人与神之间的存在。
七日后，我们走出望川镇。
阳光普照，山河如洗。镇民陆续归来，记忆被重置，仿佛一切未曾发生。
只有我们知道，有些东西永远改变了。
在镇口，司命停下脚步。
“我要走了。”他说。
“去哪儿？”我问。
“去查‘起源’。”他笑了笑，“既然你能重生，为什么不能有更多？我想找到最初的那张命运卡，看看是谁写下这个世界的规则。”
我点头：“保重。”
他转身欲行。
“等等！”我喊住他，“如果……有一天我也成了谎言本身，你会回来杀我吗？”
他回头，目光如刀锋般锐利，却又带着一丝温柔。
“会。”他说，“但我会先问你一句??你还记得自己是谁吗？”
我笑了：“记得。”
他挥了挥手，身影消失在晨光中。
塞莉安拍拍我肩：“接下来呢，老大？”
我望着远方。
海在天边，蓝得像母亲的眼睛。
“接下来。”我轻声说，“我去教别人说实话。”
风起了。
带着烟火与尘土的气息。
而这一次，我不再闭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