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怔住了。
或许他说得没错。但从什么时候起，拯救世界一定要踩着无辜者的尸骨前行？
“我不会让你得逞。”我一字一句地说，“哪怕我只是个‘残次品’，我也要护住这个少年。他不是什么容器，他是霍雨浩，是我看着一点点变强的朋友。”
话音落下，我主动引爆了体内残存的所有能量。
这不是程序设定，而是我??作为一个“意识体”的选择。
冲击波席卷整个空间，老者的身影开始扭曲、崩解。他最后看了我一眼，竟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有趣……真正的系统，或许从来就不该完全服从规则。”
黑暗降临。
当我再度睁眼，已是黄昏时分。
霍雨浩躺在病床上，脸色苍白但呼吸平稳，王冬儿正握着他的手默默流泪。贝贝站在窗边，神情凝重地看着远方战场的方向。
“系统？”霍雨浩虚弱地唤了一声。
我在他脑海中轻轻回应：“我在。”
“刚才……发生了什么？”
“一段过去的事。”我没有多说，“现在最重要的是，你还活着。”
他笑了笑，尽管很累，却依旧温暖：“只要你还在，我就还能战斗。”
我心中一酸，却故作轻松地说：“别得意，这次我只是暂时压制了那股力量，不代表它消失了。以后你每次动用极致之冰，都有可能再次触发觉醒程序。到时候，我不一定能救你第二次。”
“那就一起想办法。”他闭上眼，“反正我们一直都是并肩作战的，不是吗？”
夜风拂过窗台，带来远处战场的硝烟气息。
我知道，这场战争远未结束。日月帝国的野心仍在膨胀，破晓之锋的真正目的尚不明朗，而那所谓的“终焉之战”，也许正悄然逼近。
但此刻，我只想静静地待在他意识深处，听着他的心跳，感受这份来之不易的安宁。
毕竟，我不是什么伟大的系统，也不是命运的执棋者。
我只是霍雨浩的金手指，是他迷途中的一盏灯，是他跌倒时伸出手的那个人。
哪怕下一秒就会消散，我也愿意照亮他前行的路。
数日后，史莱克学院召开紧急会议。
据前线回报，白虎军团已安全抵达，但随行的一名重伤魂师在昏迷中反复呢喃同一个名字：“伊兰西斯……伊兰西斯来了……”
而与此同时，在极北之地的永冻冰原深处，一座沉寂万年的神庙缓缓开启，殿中石碑上刻着一行古老文字：
【当冰心染血，宿主归位，第七神?将踏雪归来。】
风雪呼啸，仿佛回应着某种亘古的誓言。
而在霍雨浩的梦境里，那一片银白色的世界中，渐渐浮现出一道模糊的身影，手持长枪，背对风雪，静默伫立。
“等你很久了。”那人低声说道，“该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