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对,小厨房还备了您最爱吃的桃酥!”
她有些不知道该忙什么的忙乱,“娘娘不爱吃甜的了,可总要叫人备着桃酥,正好您能吃上!”
“啊……可公主如今已是仙人之躯,不用吃东西了……”
“没关系,拿来吧。”李琼玉温和看着她,“偶尔,也会想吃的。”
“哎!”见芳笑容一下灿烂起来,“您等等,我这就去拿!”
李琼玉笑着看她走远,转身看向了屋内。
她听见脚步声和有些杂乱的说话声,一道披着外衣的人影被宫女搀扶着,执意撩开门帘走出来。
李琼玉看向她。
她比记忆中清减了不少,如今大概是在病中,不施粉黛,不梳发髻,也难掩颜色无双。
李琼玉喊她:“母妃。”
赵贵妃扶着门,嘴巴张了张,还没说出话来,眼泪先掉下来。
“啊……”李琼玉有些不知所措,“母妃?”
她往前一步,“还病着,先回屋吧。”
“娘娘!”见芳叫人拿了糕点,连忙也赶过来,“是呀,别吹着风,进去说话吧。”
一群宫女簇拥着赵贵妃进了屋,卧在榻上说话。
赵贵妃用帕子轻轻擦了擦眼泪,轻笑一声说:“我还跟人说,我最懂我的女儿,她倔得要命,肯定不会回来。”
“难道,在外头这么多年,你也改了性子了?”
李琼玉垂下眼:“应该……没有。”
她注意到赵贵妃绣帕上的花,觉得有些眼熟,像是……在博山院,李含璋种了一院子的那种花。
她问:“母妃,这花……”
赵贵妃略微惊讶地垂下眼:“啊,这个。”
“你还记得?”
“回来时候,见过太子。”李琼玉如实说,“他提起过。”
赵贵妃垂下眼:“是灵韵绣的。”
“你记得吗?”
“是王贤妃那的宫女,因为她总抓你弟弟的把柄告诉王贤妃,你还带着弟弟捉弄过她。”
李琼玉轻轻眨了下眼:“……唔。”
“那就是还记得。”赵贵妃轻轻笑起来,又有些落寞地垂下眼,“王淑媛死了。”
“你见过太子,他应该跟你说了。”
“嗯。”李琼玉颔首。
“我跟她,争了大半辈子。”赵贵妃撑着脑袋,“年少时比诗词歌赋琴棋书画争名望、马球场上争胜负,入宫后争宠爱、争位份,凡事都要比个高低。”
“她不在了,我倒是……也无聊的很,这宫里都没什么有意思的人了。”
她捏起那块帕子,“她死了,手下的宫女大多都请姜皇后照拂,只有贴身那位灵韵姑娘,她问我要不要留下。”
“她说灵韵绣工好,能派得上用场。”
李琼玉颔首:“是绣的好。”
“你懂什么绣工。”赵贵妃好笑地指她,有些得意,“你的女红作业,还是我给你糊弄过去的。”
李琼玉轻声说:“可是,娘你绣的也被罚了。”
赵贵妃:“……”
“咳,总之,她只是嘴硬。”
“灵韵平日最忠心耿耿,帮她做了不少事,也得罪不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