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蝙蝠家族的人来说，对家族成员以外的人付出完整的信任还是太艰难了一点，这需要很多很多的勇气，稍有不慎，就会落得一个浑身是伤的后果。
好在他们家的人从来不缺少勇气。
*
达米安最后还是没有涂绿色凝胶。
当一座房子里出现两只蟑螂生物时，你就知道他们必定有一天要决出胜负。
很明显，这一次的比拼是达米安获胜了。
迟迟追不上达米安对自己的物种产生怀疑的比在原地骂骂咧咧半个小时，最后以达米安收下了那罐绿色凝胶将事情成功收尾。
穿透力极强的“er”叫声贯穿了整座韦恩宅，布鲁斯到现在脑子里还回荡着比的叫声，嗡嗡作响。
那半个小时堪称魔音入耳，好在有先见之明的阿尔弗雷德一早就带上了降噪耳机，这才保住了韦恩庄园唯一一位幸存者的耳朵。
对精神伤害未免有点太大了。
“或许有一天我们能考虑把小比当做武器发射给敌人，他们一定会尖叫着捂住耳朵倒下。”
谢谢你的冷笑话，阿尔弗雷德。
布鲁斯把这段话在脑子里过了一遍，毫不意外地发现可行率高的吓人。
精神污染武器吗，那伤害很高了。
另一边达米安坐在椅子上，深深地跟那罐凝胶对望。
一方面，这东西卖相确实不太好，但是另一方面，他又答应了比会老老实实给伤口抹上凝胶。
就和布鲁斯的预感一样，那罐凝胶最后被检测出来是一种伤口敷料。
降温、镇痛、止血、促进伤口愈合，这就是它全部的作用。
但是这东西卖相真的很恶心。
绿色的，黏糊糊的，涂在布鲁斯伤口上像他在哥谭下水道的青苔上打了十个来回的滚。
达米安实在有点下不去手。
“不试试看吗达米安，小比很关心你的伤口呢。”
布鲁斯在旁边疯狂拱火，这玩意他涂了别人也别想跑！不能只有他一个人被恶心到！
“它熬夜等到凌晨四点，就是为了给你准备伤口敷料……”
达米安的表情看起来更纠结了，他深呼吸，他缓缓地伸出了手，他沾了一手绿色凝胶，他做到了！
他做到了！
布鲁斯无声欢呼。
“恕我直言，布鲁斯老爷。”
“那罐凝胶您也有份，而且现在沾到衣服上了，我恐怕您明天得拜托韦恩洗衣店去洗衣服了。”
哦不，阿尔弗雷德。
阿尔弗雷德无视了布鲁斯递过来的湿漉漉的目光，在韦恩家族做管家几十年了，他的心早就和大润发杀鱼的刀一样冷，这点小事根本不能动摇他冰冷的心分毫。
真的要自己洗衣服吗。
布鲁斯低头凝视着自己身上的衣服，悲哀地发现伤口一圈都已经沾满了绿色的凝胶。
他装作不经意的走到达米安身边，关心地沾了一手凝胶抹上男孩的伤口，然后不经意地蹭上一点衣角，又接着往周围也抹上一点。
不是他一个人要自己洗衣服他就放心了。
请安心，达米安，布鲁斯会记住你的贡献的。（双手合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