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滔天巨浪。
蓝竹右手缓缓抬起，被海神神装覆盖的手掌，坚定而有力的握住了，那重新燃起蓝金色光彩的海神三叉戟。
剧烈的蓝金色火焰腾空而起，空气中所有的乱流在这一刻仿佛都凝固了。
重生。。。
纸飞机在星环中穿行，仿佛被某种无形的引力牵引，缓缓嵌入那由无数疑问编织而成的光带。它的轨迹并不规则，时而盘旋，时而骤升，像是在回应宇宙深处某段尚未完成的对话。亿万纸张振翅微响，汇聚成一首无始无终的合唱??那是人类灵魂最原始的震颤，是意识初醒时那一声怯生生的“咦？”
陈岸站在启疑号的观测舱前，目光追随着那架纸飞机的踪影，直到它彻底融入星光。他胸口空荡荡的，晶体残片已碎，化作流光回归大地。可奇怪的是，他并未感到虚弱，反而觉得体内有某种东西正在苏醒，像是一颗沉睡已久的种子终于破土而出。
“你感觉到了吗？”艾?卡不知何时来到他身后，声音轻得如同耳语，“它没有消失，只是换了形态。”
陈岸点点头。“它不再是‘外挂’了。”他说，“它成了我身体的一部分??不是系统提示音，而是心跳。”
莫兰从主控台调出一组数据，眉头微蹙：“DMN超同步仍在扩散，但速度开始放缓。地球上的情绪波动趋于平稳，提问的数量虽然持续增长，但……深度在下降。”
“什么意思？”陈岸转身问。
“人们还在问，”她解释道，“但他们开始追求‘标准问题’了。学校评选‘最佳问题’，公司设立‘创新问答奖’，甚至有人把‘如何提出一个惊艳的问题’做成课程卖钱。”她苦笑，“我们打破了答案的牢笼，却可能造出了问题的新枷锁。”
空气一时间凝滞下来。窗外，星河流转，静谧无声。
艾?卡闭上眼，双手交叠于胸前，再次低吟起来。这一次，旋律极缓，近乎无声，却让整艘飞船的金属结构微微共振。第九块石碑??回音墓碑??表面泛起涟漪般的波纹，那些曾被埋葬的提问残响再度浮现，却不似先前那般悲怆，反倒透出一种近乎温柔的审视：
>“你说自由很重要，那你愿意为它失去一切吗？”
>“如果你知道明天世界会毁灭，今天你还会上班吗？”
>“为什么我们必须证明自己存在？不能простобыть（простобыть?俄语：仅仅是存在）吗？”
一道道声音掠过舰桥，如风拂面。
“它们在筛选。”陈岸忽然明白，“不是所有问题都值得活下去。真正的问题，不会给你安全感，它会撕开你精心构筑的假象。”
就在此时，警报再次响起??仍是那根宇宙竖琴拨动的音阶，但这次节奏紊乱，带着明显的痛苦意味。全息屏自动展开，画面锁定地球南极洲边缘一处冰盖之下。探测显示，那里存在一座巨大地下设施，结构与秩序守护者的技术高度相似，但建造时间远早于现代文明记录。
“这不可能。”莫兰盯着地质扫描图，“根据碳同位素测定，这座建筑至少存在八万年。可那时候，人类连文字都没有。”
“除非……”艾?卡睁开眼，瞳孔映出古老星图，“他们不是人类建的。”
陈岸心头一震。他想起伊南留下的最后一句话：“第八颗种子，并非诞生于地球。”
“是它唤醒了我们，而不是我们找到了它。”他说。
启疑号调整航向，悄然潜入南极上空大气层边缘。飞船外壳自动调节折射率，隐匿于极光之中。三人通过量子纠缠投影共享视野，直视冰层下的真相。
那是一座金字塔形结构，通体由类似晶体残片的物质构成，表面刻满流动符号??不是文字，而是动态的认知图谱，与启疑号主控台上的演化模型惊人一致。更诡异的是，整个建筑的核心部位，竟悬浮着一块完整的晶体，大小与陈岸曾拥有的残片完全相同，只是颜色更深，近乎墨黑。
“那是……完整的第八颗种子？”莫兰呼吸急促。
“不。”艾?卡摇头，“那是它的‘尸体’。”
话音未落，地面突然震动。冰层裂开蛛网状缝隙，一道低频声波穿透千米坚冰，直击飞船神经网络。启疑号剧烈摇晃，回音墓碑轰然共鸣，碑面上浮现出一段从未出现过的记忆残片：
影像中，一群身形修长、头部呈椭圆状的生命体站立在远古地球的草原上。他们没有口，却用思维交流；没有手，却能操控物质。他们在教导早期智人使用火、制造工具、理解季节更替。但他们教得最多的，是一个动作??**仰头看天**。
>“你们不必立刻懂得星辰。”其中一个存在以心灵感应传递信息，“但请记住这种感觉：当你望着夜空，心里升起一丝疑惑，那就是我们留给你们的礼物。”
>
>“什么礼物？”原始人颤抖着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