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林漫不经心搁下茶盏，望向李慕婉，“婉儿自己做主就是。”
李慕婉说：“瑶阳师叔于婉儿有传道之恩，若有需要，婉儿理应相助。”
一拍即合，流云望着风轻云淡的王林，倒是佩服他的镇定，明明是他设的局，流云闻言，也交了差事，“那仙君，我带婉儿走了。”
“啊？”李慕婉手里捧着茶刚入口，“现，现在吗？”
流云重重点头，李慕婉看看王林，王林朝她点头，她也没想要这么急，茶还没喝上呢。
流云带着李慕婉离去，院里荡着她的话音悠扬长绝。
“师父，日落前来接婉儿。”
他心事重重地捏着茶盏，盏碎了，血液滴在石板上。
李慕婉去了长乐殿，并未跟流云说的那般协助瑶阳与扶音教习炼丹术。而是上课，与其他女弟子一起，讲的是人伦纲常，男女之礼。
瑶阳见李慕婉听得专注，她回答得也好，瑶阳以前看她师徒二人举止本就有所担心，不曾想王林会主动愿意让李慕婉来长乐殿，瑶阳先前的担忧少了几分，原先他若不在意，那么现在出于此意，想必已是不得已。
故而瑶阳对李慕婉极为关注，下课后，同门都往宿院回，李慕婉在殿外等王林，瑶阳领着扶音过来，吩咐道：“扶音，带婉儿去弟子舍院，安排一间房住下。”
李慕婉转身行礼，“师叔，婉儿无需在长乐殿留宿。”
扶音为难，瑶阳又道：“去吧。”
扶音上前，“婉儿师妹，跟我走吧。”
“师父就到了，谢谢师叔师姐好意，婉儿明日再来就是。”
瑶阳见状拂袖示意扶音退下，正肃说：“婉儿，别等了，你师父今日不会来了。”
李慕婉还没意识，淡淡说：“为何？”
瑶阳脸色为难，“这是你师父的意思，等你学完长乐殿的课，就可以回去了。”
李慕婉不信，明明说好了的，师父会来接她，他不来，李慕婉也能自己回。
“师父不会骗婉儿的，师叔，你一定是听错了。”李慕婉准备御剑离开，瑶阳拦下她，耐心道，“婉儿，师叔请你一叙，可愿意？”
“若婉儿相信师父会来，那便在此处等，师叔陪你等，好吗？”
暖霞照着长乐殿，看守的弟子都退下了，瑶阳望着出落得端庄的少女感叹，“时间过得真快，一晃眼，婉儿都长大了，想来第一次在天元门见你时，才这么点个儿。”
瑶阳比划着腰下的位置，李慕婉专注听。
“瑶阳师父待婉儿好，婉儿都记着。”
瑶阳说：“今日师叔教的人伦纲常，婉儿学进去了，对吗？”
李慕婉：“男女有别，需有分寸。”
瑶阳：“那婉儿认为师父算不算男子？”
李慕婉：“算啊。”
瑶阳：“婉儿与师父之间，可需要守礼？”
“自是要的，”李慕婉口中的礼与瑶阳说的并不是一回事，“师父养育婉儿，恩重如山，婉儿理应敬重。”
“除此之外呢？”瑶阳抓住她的手，暖心说，“例如男女之间的举止？”
李慕婉歪头思索。
瑶阳继续说：“扶光可否未经你意，牵婉儿的手？”
李慕婉：“不可，此为越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