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
舒鸢眼眶通红，连忙擦拭了把泪水，关切地问：“小宝醒了，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明乐昏迷前只觉得呼吸困难，心脏一阵一阵的绞痛，现在除了疲乏，似乎感觉不到痛了：“妈妈，我没事。”
看他这样乖巧，舒鸢心里更不好受：“妈妈已经让人加快速度在欧洲那边寻找合适的心脏了，只要做了手术以后宝宝再也不用担心随时会发病了。”
明乐虚弱的点点头，面色白如纸，他知道妈妈这是在安慰他，毕竟这么多年了都没有找到合适的心脏，一时怎么会找到。
“是妈妈错了，妈不逼你出国了，你要是想留在国内，妈也听你的。”舒鸢握着他的手说。
明乐鼻子酸酸的，眼泪控制不住地从白净的脸蛋滑落。
舒鸢替他擦拭：“你想做什么都行，就是不要用身体惩罚自己好不好。”
明乐也很愧疚，他让家人这么担心：“妈妈这次是我不小心，下次不会了。”
佣人端来了粥，舒鸢接过，用勺子慢慢地喂给，明乐也很乖一口一口地吃了。
他现在病情缓解加上进食了，状态比刚醒来时好了一些。
“妈妈，公司走不开的话你就去忙吧，不用守着我，我没事的。”明乐说。
平时他妈妈都很忙，几乎没有时间留在家里，他不想给她添麻烦。
舒鸢摸摸他的脑袋，柔软的发丝从指间穿过：“老大看着呢，就让妈妈好好陪陪你吧。”
是她对明乐陪伴太少，连儿子的性取向都不清楚，以至于和楼野谈了那么长时间的恋爱，她也不知道，是她不够关心明乐。
“夫人，外头……”佣人看了眼已经醒过来的小少爷，欲言又止。
外头？这个样子？
明乐又不傻，他强撑着坐起身来：“是，是楼野来了吗？”
舒鸢扶住他：“小心手背上的输液针！”
明乐抬眼期盼地看了眼自己妈妈，舒鸢轻叹了口气，对佣人道：“让他进来。”
明乐脸上一喜：“谢谢妈妈。”
说完他又担忧地看向床头的心电监护，胸膛上连接的管道，以及房间内的各种治疗仪器。
他不想让楼野知道他的病……
他希望自己在楼野眼里一直是健康的，鲜活的正常人。而不是现在这样病殃殃，一不小心就会挂掉的样子。
他知道这样瞒着对楼野不公平，可是他现在还没有勇气，给他一点时间吧，他做好了准备会告诉楼野的。
如果楼野因此要和他分手……那，他也接受。
看出他的顾虑，舒鸢心疼的都不知说什么了，看来小宝是真的很喜欢楼野了？
明家的孩子什么时候会露出这样类似于自卑的情绪，生怕被喜欢的人知道自己额不完美。
“把所有的治疗仪器都收下去。”舒鸢吩咐。
明乐又感激地看了眼她，然后靠坐在床头整理了下自己睡得凌乱的头发。
“楼先生，到了。”
听到声音，明乐抬眼惊喜地看了出去，楼野已经出现在了房间门口，两人的视线相撞。
一段时间没见，竟然有种恍然隔世的感觉，两人眼里都装不下其他人，只剩下了彼此。
舒鸢挥退了佣人，自己也出了房间，留出空间给两个人。
楼野走近，看向床上脸色苍白，软绵绵的少年没说话，明明上一次见面他还好好的。
看他傻愣着，明乐抬手在他面前晃了晃：“楼野哥哥，你怎么了？”
这才多久没见啊，楼野就这样憔悴成这样，眼下青黑，下巴上的胡茬都冒了出来。
明明生病的是他，楼野瞧着脸色比他还难看。
楼野一把握住了他手腕，雪白的手背上清晰可见的几处针眼和青紫：“怎么这么严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