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画面如星河般升腾，冲向那道猩红裂痕。
“他们在回应。”芭芭拉喃喃，“他们认出了自己的记忆。”
裂隙中的黑影开始震动，原本充满敌意的触须渐渐变得柔和，竟主动与那些记忆光点交融。一部分黑暗开始褪去，显露出人类的轮廓；另一部分则化作流动的文字，汇入天际那庞大的代码矩阵之中。
【警告：原始叙事协议遭到大规模篡改】
【检测到非法意识上传行为】
【建议立即启动清除程序】
【管理层介入倒计时：03:00】
马昭迪猛然抬头，眼中闪过一丝恐惧：“他们要来了……策划组真的要来了。”
“谁？”隋博可问。
“更高层的存在。”阿卡姆喘息着，额角渗血，“他们不写故事，也不管剧情。他们只关心收视率、用户留存、IP衍生价值。对他们来说，我们可以死，可以哭，可以燃尽灵魂，但前提是??必须有人看。”
“而现在……”马昭迪苦笑，“我们正在变成一场失控的直播。”
就在此时，蝙蝠侠终于走到了城市的尽头。在他脚下，大地已化作虚无，唯有无尽的数据流在翻滚。他停下脚步，仰望苍穹，缓缓举起右手，摘下了面具。
没有特效，没有轰鸣，只有一个动作。
但他暴露在外的脸庞，竟与布鲁斯?韦恩年轻时的模样完全不同??那是一张平凡到近乎平庸的脸，眼角有细纹，鼻梁上有旧伤，眼神深邃却不带神性。
“我不是布鲁斯。”他说，“我是第七代扮演者。编号B-7429。我的任务是维持‘蝙蝠侠’人格稳定运行，防止宿主意识过度偏离主线。”
全场寂静。
“每一代蝙蝠侠都会在某个节点觉醒，开始质疑世界。于是系统会在适当时机将其‘退役’，由下一位继承者接替。有的被小丑杀死，有的隐退山林，有的失踪于任务途中……而我，是在击败双面人后的第十四天，发现了日历上的漏洞??那一天，哥谭的日出时间比物理规律提前了七分钟。”
他低头看着自己的手：“从那天起，我就开始记录异常。雨水落地的速度、路人对话的重复率、犯罪模式的周期性……全都是脚本。但我没有揭穿，因为我相信，总有一天，会有人走到今天这一步。”
“所以你一直在等？”芭芭拉声音颤抖。
“我在等一个能说出‘我不接受’的人。”他看向她，“而现在，我看到了。”
【倒计时：01:15】
马昭迪终于动了。
他没有选择任何选项，而是猛然撕开胸口衣物，露出一块嵌入皮肤的金属装置??那是系统的主控核心，闪烁着幽绿色光芒。
“如果不能由我来选……那就让系统自己崩溃。”
他将手掌狠狠按进装置中央，鲜血顺着指缝溢出。
【警报：检测到管理员自毁指令】
【身份验证通过：工号#770，权限等级Ω】
【系统将在60秒后进入强制关机流程】
“你在干什么！”阿卡姆怒吼，“这样所有人都会消失！包括你！”
“我知道。”马昭迪嘴角溢血，却笑得释然，“我一直以为我是创造者，后来发现我是打工人，现在我才明白……我其实是个守门人。我的职责不是维护虚假的完美，而是确保当有人真正触及真相时，给他们按下‘终止’的机会。”
“可我们不想终止！”隋博可冲上前，“我们要改变！要自由！不是归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