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历二十七,叶耀东他们一行人终于到家了。
村子里已经热闹了好几天了,家家户户都挂上了红灯笼,大路上也挂起了彩旗,他们刚走进村,一堆人跟他们笑着打招呼,路边的小孩子也跑去他们家报信了。
“爹。。。
海风拂过灯塔基座,卷起几片干枯的海草,在石阶上打着旋儿。苏晓站在塔顶露台边缘,手指轻轻摩挲着栏杆上斑驳的铁锈。那道银色月光依旧横贯海面,像一条静默流淌的记忆之河。她没有动,只是静静望着远方,仿佛在等什么,又仿佛什么都不再需要等。
控制室内,赵伯正盯着主屏上的蜂巢信号图谱。第八塔的能量场已稳定在休眠阈值以下,但量子纠缠波纹仍在间歇性闪现,频率与北纬30°的深海热泉区完全吻合。他揉了揉太阳穴,低声对身旁的技术员说:“把H-3的声纹特征导入追踪模型,用小满的新结构做反向滤波。”
“可这会暴露我们最后的加密通道。”年轻女孩犹豫着。
“如果周远真还活着,”赵伯缓缓戴上老式监听耳机,“他就该知道我们在找他??不是靠系统,是靠心跳。”
与此同时,小满蜷在档案室角落的小沙发上,怀里抱着那台改装过的旧耳机。她没开电源,只是闭着眼睛,任思绪沉入记忆深处。自从那次梦境之后,她的意识似乎被某种无形的力量轻轻擦亮了一角。她开始能听见一些别人听不见的东西:凌晨三点海水流动的节奏、风穿过灯塔缝隙时的低语、甚至磁带运转时微弱的电磁叹息。
突然,她睁开眼。
耳机里传来一段极轻的旋律??不是《茉莉花》,也不是林婉和陈默留下的告别曲,而是一首从未记录过的童谣。音符断续,像是从极远处传来的八音盒残响。
她猛地坐直身体,迅速翻出速写本,在空白页上凭着感觉画下几个音符对应的波形图。线条蜿蜒如藤蔓,最终汇聚成一个奇特的共振符号:三个同心圆,中间嵌着一道逆时针旋转的裂痕。
“这是……‘归忆’最初的启动密钥?”她喃喃自语。
就在这时,地下档案室的灯光忽明忽暗。所有正在运行的磁带机同时停下,随即自动倒带,齐刷刷地停在H-001的位置。
H-001,标签上写着:**未知来源?初始唤醒信号?1982年12月24日**。
据记载,这是整个“归忆行动”的第一段录入数据,由当年深海实验室的主控AI在无人操作状态下自主生成。项目组曾多次尝试解码,却始终无法还原原始内容,只捕捉到零星片段:“潮退了……门开了……他们回来了……”
小满深吸一口气,将自己绘制的波形图贴在播放机读取头上。
咔哒一声,机器启动。
沙沙声持续了整整一分钟,然后,一个稚嫩的女孩声音缓缓响起:
>“爸爸,你说星星掉进海里的时候,会不会疼?”
>(沉默)
>“妈妈说你会回来的,只要你记得回家的路。我把我的声音录下来了,藏在第一个盒子里。你要是听见了,就敲三下墙,好不好?”
>(三下轻微敲击声)
>“我知道是你!我就知道!”
小满浑身一震。
这不是别人的录音。
这是她自己的声音??七岁的小满,在母亲不知情的情况下,偷偷录下的一段对话。可问题是,这段记忆根本不存在于她的脑海里。她从未去过深海实验室,更不可能在1982年留下任何痕迹。
除非……
“时间不是线性的。”她轻声说,“而是折叠的。”
她冲出档案室,直奔控制中心。刚推开大门,就听见赵伯惊呼:“小满!快看这个!”
主屏幕上,第八塔的地基扫描图正实时更新。原本被视为人工建筑的部分,竟显示出生物组织般的脉络结构,且正以缓慢但确凿的速度生长延伸,如同海底珊瑚般向外扩张。更令人震惊的是,其核心区域浮现一行古老文字??正是当年刻在零号原型外壁上的铭文:
>“记忆即生命,思念为养料,执念成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