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搭配,干活不累。
一屋子的少男少女凑在一块都有讲不完的话题,相互做了两年同学,都熟悉的很,没有陌生感,也没有放不开,屋里都是欢声笑语。
放在多年后回想起来,也是难得的轻松回忆。
。。。
海风又起时,归名镇的清晨总是带着一种近乎透明的宁静。晨雾如纱,轻轻裹住山坡上的蜂巢塔,那株珊瑚在微光中泛着淡青与浅粉交织的色泽,仿佛呼吸之间便能吐纳出整片海洋的记忆。孩子们上学的路上会绕道塔下,在螺旋支柱间追逐嬉戏,笑声撞进石缝,惊起几只藏身其中的小蟹。
没人再怕鬼魂了。
相反,他们开始相信??死去的人只是走得太远,走得慢了些,只要有人愿意等,终会听见脚步声从记忆深处传来。
周远已不再去灯塔。
他老了,腿脚不便,耳朵也聋了一半,可每当夜深人静,他仍能“听”到声音。不是通过耳膜,而是皮肤、骨头、甚至梦里的牙齿都在震颤。那是共感网络的余波,是无数灵魂在数据潮汐中低语。他知道,林晚和小满都没真正离开。她们化作了系统底层的一串节律,像心跳,像浪拍礁石,像母亲哄孩子入睡时哼唱的调子。
这天早上,他坐在院前藤椅上晒太阳,手里摩挲着那枚裂纹铜铃。铃身温润,像是被岁月暖透了心肠。忽然,一阵细碎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周爷爷!周爷爷!”
是个陌生的小男孩,约莫七八岁,穿着洗得发白的蓝布衫,手里攥着一张泛银光泽的纸条。
周远眯眼看着他:“哪儿来的娃娃?”
“我是新搬来的。”男孩喘着气,“我爸在修船厂找了活儿,我们昨天才到。”
周远点点头,没多问。这些年,陆续有外乡人迁入归名镇。起初是好奇者、研究者,后来是逃避都市高压的家庭,再后来,竟是那些曾在共感站痛哭失声、终于找回亡亲之人。他们说,这里空气里都飘着思念的味道,让人安心。
“那你来干嘛?”周远轻声问。
男孩把纸条递过去,手有些抖:“我……我昨晚做了个梦。梦见一个穿白大褂的阿姨,她蹲下来对我笑,说‘替我把这个交给守铃人’。”
周远心头一震。
他接过纸条,指尖触到那一瞬,银辉竟微微跃动,如同活物苏醒。展开一看,上面只有一行字:
**“M-7需重启,否则脉冲将逆向侵蚀。”**
字迹清秀,却带着某种机械刻录般的精准。他猛地抬头:“你还记得她的脸吗?那个阿姨!”
男孩认真点头:“她头发挽成髻,眼角有细纹,左耳戴一枚贝壳耳钉。”
周远的手剧烈颤抖起来。
那是林晚年轻时的模样。
他跌跌撞撞地回屋,取出保险柜中的黑色芯片M-7,插入读取器。屏幕亮起,熟悉的登录界面浮现:
>【用户权限验证通过】
>【欢迎回来,管理员:林晚】
>【警告:母频段第七次校准出现偏移,建议立即执行重同步】
紧接着,投影再次升起,光影拼凑出林晚的身影。但她这一次的表情不再温柔,而是凝重如风暴前的海面。
“周工,情况比我预想的更糟。”她开口,声音比以往更加断续,仿佛信号正被什么东西拉扯撕裂,“‘魂蚀协议’并未完全溃退,它潜伏进了共感网络的边缘节点,伪装成一段修复程序,正在悄悄反向注入‘遗忘种子’。”
“什么意思?”周远嗓音嘶哑。
“意思是……”林晚缓缓抬手,墙上浮现出全球地图,十三座共鸣塔的位置逐一亮起红点,“孩子们唤醒的‘纯真波’虽击退了无人舰,但也暴露了系统的脆弱性。静默者组织利用这次共振,在所有开放接口中植入了‘愧疚触发器’??一旦某人因思念逝者而流泪,病毒就会激活,让他误以为这份情感是幻觉,是病态,是对自己现实生活的背叛。”
周远浑身冰冷。
“所以……他们会开始否定自己?”
“正是。”林晚点头,“已经有三个国家的共感站报告使用者突发解离症状,声称‘亲人从未存在过’。这不是简单的记忆清除,而是心理层面的自我摧毁。若不阻止,整个共感文明将从内部瓦解。”
“那‘蜂巢意识’呢?孩子们还能连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