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鸢和汪绍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见了类似的笑意:小情侣终于久别重逢,真是迫不及待呢。
可汪期游将门敲开,却听景叔叔说:“米米不在家,最近一直去班上同学那里帮忙。”
汪期游眼皮一跳,问:“哪个同学?”
如果只是去同学那儿玩,不会用到“帮忙”这个词,能让景觅帮忙的同学……
景致:“就那个卖鱼的同学,最近家里天天吃鱼,今晚米米应该也会带鱼回来,过来一起吃啊。”
果然是傅阮。
汪期游再忍不住,胡乱应了一声就转身离开了。
景致猜他是去找米米了,笑着关上门,给正在上班的蒋随风发过去消息讲述了方才发生的一切:【才一周没见就这么急,什么时候才向我们坦白关系啊】
……
汪期游知道傅阮家卖鱼的摊子在哪儿,虽然只去过一两次,但他记性好。
如今摊上就只有傅阮妈妈一个人在。
高中家长会和一些活动都是她来学校,汪期游对她有一点印象。
汪期游没敢上前,心中忐忑,心情也阴雨不定。
按照他对米米的了解,在明知傅阮对自己有好感甚至已经大着胆子坦白过心意之后,倘若对她没有感觉和交往的意向,是不会再与她过多接触的。
可他非但没有保持距离,还一直来傅阮家里帮忙。
他们该不会…该不会已经在一起了吧?
汪期游飞快掏出手机。
很好,米米的微信头像没有改变,还是他画的米黄色折耳小猫,没有换成什么情侣头像。
汪期游抿着唇,手指在虚拟键盘上跳跃,给他发过去了一条消息:【我回来了,你在哪?】
景觅回得倒是很快:【在做任务呢】
汪期游:【在哪做任务?什么任务?】
景觅:【哎我一个人做就行,你刚回来好好休息】
汪期游深呼吸一口,鼻尖是鱼腥味混杂着不知名的各种味道,正午太阳炙烤得人有些喘不过气来。
就在手机屏幕因为长时间没有操作将要息屏的时候,汪期游终于触了一下,打出了新的一行字:【明后天还去H城吗?】
这是他们每年约好的,暑假去H城度假,踩踩沙滩、晒晒阳光、吃吃海鲜,看望老爷爷。
六月初,只高考生放了假,海边人不多,高考前他们便约好了早早过去。
这回景觅过了会儿再回他:【过段时间再去吧,最近任务有点忙】
汪期游的心彻底跌入谷底。
……
“这里应该这样编…对。”傅阮虽然也是个半吊子,但毕竟跟着父亲耳濡目染了那么久,比景觅这个初学者熟稔很多。
景觅笨拙地编了好久才用竹子编出了个还算能看得出形状的竖着耳朵的小狗来。
傅阮的父亲乐呵呵地夸道:“小同学有天赋。”
景觅知道他是在违心地鼓励自己,要是真有天赋就不会编得这么丑还这么慢了。
傅阮的妈妈是个勤劳能干的女人,将家打理得井井有条,傅阮的衣服总是淡淡的洗衣粉味儿,闻不见什么鱼腥。
傅阮的爸爸虽然残疾,但没有自暴自弃,一直在靠自己的手艺补贴家用,临近毕业,傅阮给关系好的同学送了手工编织的礼物,都是爸爸和她一起完成的。
竹编是非遗文化的一种,最近傅阮高考结束空闲下来了,打算专心帮傅叔叔运营一下平台账号,录制一些竹编视频进行宣传,试着开开直播,希望能通过网络卖得更好。
机器生产技术已经很成熟了,但手工品永远不会被淘汰,就像ai永远创造不出温暖鲜活的文字一样,这个社会需要人味儿。
这次的任务也与之有关。
因为毕业聚餐那晚傅阮的表白暗示,景觅犹豫了很久,觉得自己应该与傅阮保持距离,但任务又与之相悖,最后找了个借口说小爸爸的工作最近需要收集一点有关于非遗文化的信息,以正事的名义和傅叔叔、傅阮一起做起了竹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