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头打听不出来,都是些冠冕堂皇的说辞,要不我去项府打听一下,我觉得项琰一定知道。”
宁方生从怀里掏出那根小木棍,朝天赐看了一眼。
天赐二话不说,接过小木棍,便往外走。
卫东君赶紧出声拦着:“小天爷,我去就行了,不麻烦你!”
谢谢啊。
还是麻烦我吧。
我见不得我家先生为了哄你,一会儿摸鼻子,一会儿掐鼻梁。
忒假了!
卫东君脸塌下来,小声嘀咕:“说了我去,小天爷干嘛走这么快,”
“你怎么了?”
“什么怎么了?”
宁方生不说话,目光淡淡地看着卫东君。
卫东君沉默片刻,知道瞒不住,招了。
“二叔复职,大哥要进翰林院,家里一下子人来人往的,倒有些不习惯了,想躲出去避避清静。”
“为什么”
“感觉都很假。”
“假在什么地方?”
“说的话假,脸上的笑假,就连那些恭喜、道贺都很假。”
卫东君眼神有了几分悲色。
“我总忘不了,我小叔五七那日,整个卫府冷冷清清的,连一个宾客都没有,都说人走茶凉,我从来没有想到,会凉到这个份上。”
宁方生默默半晌,淡淡一笑。
“人啊,只要落魄一次,身边的人和鬼,都会现原形。是人,就近着些;是鬼,就避着些,这是好事。”
对啊。
是好事呢。
以后都不用瞎琢磨这人对卫家有什么企图,是不是真心,还省时省力了呢。
卫东君心头的阴郁一扫而光,眼睛亮亮地看着面前的人。
“宁方生,为什么你的话,总是讲得那么通透。”
句句都能讲到我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