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雷家主將手指在雪上划过，眉眼竟有笑意：“师父，你真是一点没变。”
他重新倒了茶，云渺却有一些沉默，为他那句师父。
云渺这会儿確实不想杀她。人在知道自己的过去时，却不能理解自己过去的行为，就应该问一问。
“我当初为什么收你做徒弟？”
小雷家主道：“你当时已经察觉到不对劲，察觉到飞升可能就是个骗局，你留下我在你身旁，教会我很多东西，为的是想让我对抗神族。”
“毕竟，我是神族一定要灭杀的妖怪。”
这倒是个好理由。
神族预言有大妖出世，势必要杀死大妖，那么大妖就是很好的武器。
不过后面的事情云渺已经知道了。
反抗神族失败，修仙界被打入修罗地狱谷，世间再无修仙界。
“飞升的骗局揭开之后，修仙界都觉得自己上当受骗了，后来在反抗中，我们发现了一个秘密，这个秘密就是……”
小雷家主顿了一下，有些不知道该不该说下去。
他们都知道云渺会突然失忆。
这个失忆会怎么触发，会在知道什么记忆的时候触发？
这个程度是什么，他们一直不知道。
“直说就行。”云渺毫不在意。
小雷抿唇一笑，隨即，眼中浮掠上丝丝寒寒的冷意:“神族不是神族。”
云渺指尖一顿，並没有再多的反应。
这个，早有猜测。
在知道他们把飞升的修仙者当做牲畜对待的时候，她便猜到了。
“我们那时候猜测，目前的神族应该不是最原本的神族，在修仙界以前应该有一场战爭，在这场战爭中，真正的神族被现在的假神族取而代之。”
“不对。”云渺道:“他们贏了，便是真神族，”
“他们没有贏。”
小雷家主道。
云渺:“为什么这么篤定。”
“因为你。”小雷家主道:“因为我。”
他在说话的时候总喜欢强调她和他，放在同一个平面上，有一种，只有他们才能相提並论的感觉。
云渺:“我不是神族的人。”
小雷家主问了同样的疑惑:“为什么这么篤定。”
云渺:“因为我这么一路走来，总有些若有若无的信息，想要告诉我，我是神。”
彩林族人勾画的那座石像，多么具有神性。
在记忆中，在神罚之下。
她也曾问过:我是神吗。
她心里有个很明確的答案。
不是。
小雷家主笑了一下:“真好，你以前也这么说，你说你不是神，不过，我也不是。”
云渺等著他说下去。
“谁说我们是神才能证明他们不是真神族。”
小雷家主道:“神族从始至终最针对的，只有你和我，我们不是神，但他们，怕我们。”
他又开始强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