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立新约。”齐枫灵睁开眼，眸中燃起幽火，“传令诸界：自今日起，亡灵之主不再为一人所执，而是由所有自愿守护秩序的觉醒者共掌。凡心存善念、愿守平衡者，皆可承印。”
九影震动，片刻后齐齐单膝跪地。
【谨遵帝君遗诏。】
意识回归现实，齐枫灵咳出一口带灰烬的血。但他嘴角微扬。
他知道，自己正在一步步走向终点。可终点，亦是起点。
十天后，潜艇突破极地磁场紊乱带，抵达罗斯冰架边缘。透过声呐扫描，一座庞大到令人窒息的倒金字塔形建筑赫然显现，深埋于四千米厚冰层之下，通体覆盖着类似“方舟-0”的几何纹路，但更加复杂精密，宛如活体器官般缓缓搏动。
“这就是‘方舟-Ω’。”陈垣远程传来的语音充满惊骇，“结构强度远超想象，外壁材料疑似‘星陨合金’，即使用战术核弹也难以摧毁。”
“我们不是来毁它的。”齐枫灵站起身，披上黑色斗篷，“我们是来接她回家。”
潜行登陆后，四人借助热能屏蔽服避开巡逻无人机，顺着一条废弃排水管道进入内部。沿途墙壁镶嵌着无数玻璃舱室，里面漂浮着各种畸形生物体??半机械化的海豹、长着人脸的章鱼、四肢退化只剩大脑的儿童……
“他们在做跨物种融合实验。”利威尔压低声音，“比‘源种计划’更疯狂。”
终于，他们来到中央大厅。
那是一座巨大的冰晶殿堂，穹顶悬挂着一颗人造恒星，洒下柔和光芒。正中央，有一座纯白的小屋，外形竟与林昭仪故居完全一致。
门开了。
一个小女孩走了出来。
约莫七八岁模样，穿着粉色连衣裙，黑发及肩，眼睛清澈如湖水。她看到林婉的瞬间，嘴角扬起天真笑容。
“姐姐，你终于来了。”
林婉浑身颤抖，几乎站立不住。
“你怎么……认识我？”
“妈妈的日记里有你的照片。”小女孩轻声说，“她说，你是世界上最勇敢的女孩。”
齐枫灵上前一步：“你叫什么名字？”
小女孩歪头看他：“我没有名字。他们叫我‘Ω-1’，意思是‘终焉之始’。”
“那你想要名字吗？”
她点点头：“我想叫……星芽。因为妈妈说，我是从星星掉下来的芽。”
齐枫灵心头一震。
就在这一刻，整个大厅突然亮起红光。
全息投影再现白发老者身影，但这一次，他的面容苍老了许多，眼神却愈发冰冷。
“齐枫灵，你终究还是来了。”他说，“可惜，太迟了。”
“什么意思？”程诺晴厉声问。
“‘净界之光’从未真正熄灭。”老者微笑，“它只是转移了载体。而现在，它就在你们面前??星芽的身体里，早已植入终极净化程序。只要我一声令下，她将以灵魂频率引爆全球觉醒者脑中的基因锁，所有人将在三分钟内化为白痴或狂兽。”
齐枫灵怒吼：“你竟然拿孩子当武器！”
“科学无关道德。”老者淡漠道，“适者生存，不适者……消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