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惊讶地问：“你……怀孕了？”
“不知道，来检查一下。”
前几天他食欲过盛还吐了，时朝云很难不怀疑。
为了打消疑虑，也是为了确认这段时间和游野的努力有没有成果，这才提前挂了号。
奇怪的是，听完他说的话，游野并不开心，神情很凝重，紧锁着的眉头迟迟没有松开。
时朝云以为他是不喜欢自己怀孕，主动说：“无论有没有怀孕，怀孕都是我们契约中必不可少的一环，我们当初结婚就是以这个为目的，如果你……”
“不是。”
游野的声音很小，时朝云没听清：“什么？”
“我不是因为这件事生气，是因为你一开始没打算让我和你一起来产检，对不对？”
时朝云没办法反驳，毕竟在车上和陈原的对话被游野听得清清楚楚。
他不是个擅长解释的人，这次破天荒照顾到了游野的情绪。
“对，因为我想先自己确认。”
“你有把我当成你的alpha吗？”
“游野，你在闹什么脾气？”时朝云抱着手，眼里充满怒火，“你别得寸进尺了！”
留下这句话后，时朝云转身往产科诊室走去。
刚走出没几步，就被游野抓住了衣角。
正准备转头骂游野一顿，看到游野满是泪水的脸后，时朝云硬生生把肚里的火压了下去。
“我不……不是……”大概是太过伤心，他哭得连一句完整的话说着都费劲，“我很担心你，我……我不想你一个人来做检查，我想陪着你。”
眼泪如同夹杂着火的铅球，砸在地上，也在时朝云心里留下永远无法消灭的深坑。
已经有不少人朝他们看来，但游野完全不在意那些人的目光，哭得连呼吸都艰难起来。
时朝云也吓到了，连忙拿纸帮他擦眼泪，边擦边说：“好好好，我知道了，你别哭，我们一起进去，你不是要陪我检查吗？打算这么哭着陪我？”
他的安慰起了作用，至少游野没哭了。
浓密的睫毛上挂着未干的泪水，眼睛里湿漉漉的如同被雨水冲刷过的黑曜石。
“那你以后产检那些都要叫上我一起。”
“好，别哭了，预约时间快过了。”
他们进问诊室后，目睹了一切的病人没有一个不惊讶的。
“会哭的alpha？活的？卧槽，我在做梦吧？”
“alpha因为没能一起来检查就哭了？这世界还是太玄幻了。”
“真丢我们alpha的脸。”
“我和我老公结婚二十年，从来没见他哭过。”
“我家那个也是，当初他爸爸去世的时候都没掉过眼泪。”
“不是说alpha天生泪腺不发达吗？生物书骗我？”
这些讨论时朝云他们没听见。
眼下没有什么是比医生的诊断结果更重要的。
咳嗽了两声，医生看着检查报告和b超的片子说：“恭喜你，你怀孕了，孩子刚三周，你是s级的omega，胎宫位置深，我确认了很多次。”
游野脸上是藏不住的兴奋：“那按照时间来算，一定是你发情期那次。”
时朝云笑了笑，没有反驳。
“恭喜你，s级的omega胎宫位置过深，所以很难受孕。”医生笑了笑，语气沉稳地说，“我就见过一位s级的omega和伴侣结婚后，一直没有孩子。”
时朝云对别人的八卦可没什么兴趣，简单敷衍了一句：“嗯，我的伴侣身体素质好。既然来了，就顺便去做个信息素匹配检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