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不悦地板起脸：“不用，你这孩子……院里这么多人，你哪接济的过来？自个儿和爸妈好好过日子。你们啊，有一个算一个，能过上好日子就好好地过，知道吗？”
两人说着话……
一高一矮的两人敲门进来。
Omega看见窗边的老人，立刻笑弯了眼：“奶奶，我和尹盛过来了。”
然后摘下围巾走到阮尧面前，拿起那本格林童话，问：“你们读到哪了？我没来晚吧？”
阮尧把书递给他：“今天读到小美人鱼的最后一章了，奶奶一直很想知道小美人鱼的结局。”
栾翘接过那本崭新的书，看到上面是一张很大很大的图。
漂亮的小美人鱼，半个身子都隐没在泡沫里，在阳光下，投身进入大海。
“喃喃来了？每天都粘着你哥。以后找了爸爸妈妈，可怎么办？还天天粘着你哥。”
旁边的老人家，笑得眼角的皱纹都聚到一起，柔软干燥的手掌窝在他的手背。
栾翘一愣。
后抱着她的手背贴在自己脸上：“找什么爸爸妈妈呀，我要和奶奶、哥哥过一辈子！”
奶奶板起脸来：“胡说八道，和我怎么过一辈子！奶奶能当你爸妈丈夫啊？就算不找爸妈，也得找个Alpha！小翘和喃喃，都得找Alpha！等以后，再一人抱个小娃娃回来让奶奶看。”
“好好，找Alpha，生娃娃，都听您的。”
栾翘抱着老人家的胳膊卖乖。
然后拿起书来为她读起来：“妹妹，你要杀死王子，将他的血涂到你的脚上，这样你才能变回人鱼回到海里。小美人鱼的姐姐们说……”
到了晚上，奶奶的精神不大好，栾翘才只读了一小段，老人家就有些昏昏欲睡了。
眼皮总不自觉得往下落……
头也一点一点的。
等到小美人鱼的结局读完，房间里已经响起了老人沉重的呼吸声。
栾翘轻手轻脚地合上书放到书桌上，示意尹盛把奶奶抱上床。
等帮老人家盖好被子、拉好窗帘，确定都照顾妥当了，三人这才熄灯，蹑手蹑脚地出了屋。
阮尧最近应该是谈了朋友，和栾翘他们说了几句话就窝进房间去打煲电话粥了。
剩下栾翘和尹盛两个人，上了二楼。
洗过澡后，一起窝在家庭影院里，准备看个电影。
“哥，你想看什么？鬼片？爱情片？文艺片？还是超级英雄那类？”
栾翘窝在沙发上，拿着遥控器上上下下地翻。
没听见回应。
转头，看见Alpha正望着电视屏幕发呆。
无奈放下遥控器，两只手捧在男人的下巴，揉搓：“哥，你是不是困了呀，嗯？”
“啊……？我没有，老婆……我没有困。”
“可是你眼睛都直了。”
Omega嘟嘴。
Alpha目光闪躲地移开：“我只是……在想事情。不是困，老婆。”
“喔，那你在想什么呀？我可以听吗？”
他问。
Alpha乖乖回答：“在想俞奶奶。”
栾翘一怔：“哦……奶奶呀。她就是有一点老年痴呆，已经很长时间了，有时候会把我和喃喃弄混，还老是念叨我俩小时候的事。没关系，我们都习惯了。”
他说着，摸摸大犬的头发：“你可不要因为这件事难过。我和喃喃都没有觉得很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