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或者，是否李果已金蝉脱壳，王铁只是谢党放在明面上吸引沈濯复仇的靶子？
沈濯皱眉，李果既然不见踪迹，再想找到他无异于大海捞针。他提出请冯恩羡找人画一张李果的画像，以后他在外行商，也算一线生机。
冯恩羡自然应允。
王铁那头倒是麻烦，若他真是个靶子，谁去接触便落了谢党的圈套。
“伪造通敌书信只是其中一环。谢子昂中饱私囊，贪污军饷又栽到我父亲身上，这条线的证据不难找。”
冯恩羡指出其中关节：“证据不难找，但谢党正当权，下面的人未必敢在此时站出来。”
这也是沈濯前世已经拿到证据，了解各中关节，重生后却迟迟没有动作的原因。
有些事情，办起来需要借“势”。
冯恩羡面色愈发凝重，“沈濯，今日咱们便交个底。萧承是谢皇后所出，授印玺正式册封的太子，你若想报仇，唯有一条路。”
这条路沈濯前世走了一半，此生也不会动摇——“帮四皇子夺嫡。”
冯恩羡只需要沈濯表明决心。
实际上早在沈家出事前，他对谢子昂已有不满，只是当时想不到谢子昂竟敢诬陷封疆大吏。
况且这个封疆大吏还是他冯恩羡过命的兄弟。
什么中宫嫡出、什么血脉正统，去他的！
若谢承真登了基，谢子昂异姓封王，这天下不知如何污糟。
“只是我以往从未接触过四皇子……”
冯恩羡只知道四皇子母亲身份低微，但愿他不是扶不起的性子。
沈濯自然而然道：“四皇子会是明君。”
对上冯恩羡狐疑的眼神，沈濯自知失言。
他反应很快，搬出高僧来。
“明释大师去年客居金陵，与我们有一面之缘。他预言了三件事。”沈濯脑中飞转，索性把另一件事也扯进来：“其一，是建议楚葳蕤与我成亲。”
冯恩羡没想到他俩成亲的缘由竟然是这样，从结果看，楚怀济与沈濯想是很相信这位明释大师。
“其二，冯大人您今夏有一劫，需提防刺客。”
冯恩羡没想到这里面还有自己的事，沉吟道：“明释大师未见过我，却借你之口提醒我，确实有些玄妙。”
“小侄今日来，也是想当面提醒世伯，千万珍重。”
“我会当心。”
沈濯借明释之名说出这句预言，对冯恩羡的际遇稍稍放下心。
他继续道：“其三便是，皇子之中，唯四皇子有明君潜质。”
冯恩羡略一思索，这三条预言中，反而是最后这一条最没有含金量。
若萧承或萧慎，怕最终都会沦为后党外戚的傀儡，可不只剩萧恪有可能成为明君？
“罢了。既已认定是非对错，咱们便去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