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说挡住脸就没人认识吗?
沈知意在心里质问。
备受瞩目之下,沈知意被抱着回了赵大丫的家,上次来小院还显得整洁,此时叠着摆放几口木箱子,又细心地用雨布裹住。
还不用沈知意询问,赵大丫就说道:“这是那天玄哥送来的年礼,屋里放不下就只能放在外面了。明明早就过了年,我爹竟然还收下了。”
“他说是在路上买的东西,有些点心很好吃,可惜放不了多久,我都吃完了。”赵大丫回味道,“剩下一些衣料看起来很贵,可我又用不着,就和我爹一起去县城的布庄里卖掉了,正好能还掉那些债。”
“你把它们卖掉了,会不会不太好?”沈知意不由问道。
“为什么不太好啊?既然是送给俺们家的,那就是俺们家的东西了啊。怎么处置不是俺们说了算吗?”赵大丫不解道,边说边往灶台那边走,开始手折柴火放进灶肚里。
“要是玄砚想看你穿他买的布料所制成衣呢?”沈知意又问。
“可是我去布庄卖的时候,遇到玄哥了啊。”赵大丫平静道,“店家还欺负我不识布要压价,还是玄哥出手,才卖得好价。”
在这短短的交流里,沈知意完全摸不准玄砚和赵大丫之间的脑回路,原来看到自己送的礼物被转手卖掉,还能心平气和地帮忙抬价吗?
她已放弃去思考,问道:“后来呢?”
“玄哥倒是问我,是不喜欢送的东西吗?我老实回答了啊,好吃的喜欢,布料不适合。”赵大丫随即不知想到什么,脸上的笑意越发明显,“他说下次给我带吃的。”
这样的回答,一度让沈知意怀疑赵大丫会被不怀好意的人骗走。
过了一会儿,赵大丫问道:“知意,这水温够不够?我是能洗凉水的,你恐怕不行。”
还好沈知意之前简单洗了手和脸,试了下温度,说道:“可以啦!虽然这天热,但还是不该洗凉水。你先去洗,都在泥里滚过了,埋汰得很。”
实际沈知意是心疼赵大丫忙这忙那,就算再怎么高活力人群,也要有歇息的时候吧。
午时已过,去水库的那群爷们一回到村就得到消息,赵大丫怀里揣着两个白菜包子,飞快跑了出去。
沈知意悬着的心也在这时落定,她连忙跟过去。
围过去的人不少,村长见人来得差不多,就在原地直接说道:“我们已经去水库确定过了,就是那里的管事不小心碰到了水闸,而那水闸又正好坏了,修了半天才修好。”
“怎么可能刚好坏了,肯定是故意的。”
“还好我们把沟挖到旧河道,不然那个水量得把咱们村都淹了!”
“这事不能就这样算了!”
“对!”
村民们看待问题的想法逐渐统一,这让村长满意到直点头,这就是下坝村该有的团结之力!
“他还想着用十两银子打发,可要是咱们村被淹了,哪里是十两银子能补偿的!”村长朗声道,“所以我拒绝了,接下来打算去衙门告状!”
“有那管事的话,又有咱们这么多人作证,肯定能告到他!让该拿到补偿的人拿到该有的补偿!”村长严肃道。
“俺们村就沈丫头家被淹了,那辣椒还不知道什么情况咧。”有人小声说道,视线偷瞄向沈知意那边。
在这样的注视下,沈知意的神情顿时变得严肃,她实在不太看好如今证据不充分的情况下去告状,很容易被对方倒打一耙。
“昨晚我似乎见到有人,或许能够在山上找找证据?”沈知意委婉地提醒道。
村长那略微上头的思绪顿时冷静下来,细细思索着这话外之意,见沈知意朝自己点头,他缓缓想到要是那人改口又该如何的可能,随即道:“还有力气的人就跟着我一块上山看看有没有线索。”
“啥样的算是线索啊?”有人快人快语地问道。
村长随即看向沈知意那边,只听她接话道:“一看就不是咱们村有的东西,比如掉落的玉佩、碎的布料、挂在灌木丛的丝线等。”
沈知意只能通过“经验”来猜想。
“既然都知道了,那就上山去看看吧!”村长说道。
听明白安排后,村民各自散开回家吃饭,像赵三行被自家闺女投喂了白菜包子后,垫好肚子,转头就去后山那边看情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