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慌。
因为我知道，真正的杀招还没放。
“盛导大义凛然，令人敬佩。”我缓缓道，“但我还有个问题。”
“请讲。”
“您刚才说财务要审计，那请问??过去三年，《八阳开泰》系列五部剧，累计拖欠了多少群演工资？涉及多少人次？有没有向税务部门如实申报劳务报酬？”
盛协笑容微滞。
“据我所知，”我从口袋里掏出一份文件，“仅去年一年，就有七十六名群演未收到完税证明，合计应纳税所得额超过一百二十万，涉嫌偷漏税。”
全场哗然。
连摄像师都倒吸一口凉气。
汤学腿一软，差点跪了。
这是真家伙。
我手里这份，是税务局内部朋友帮我调的初步稽查线索。虽然还没立案，但只要媒体一炒，税务立刻就会介入。到时候查出来，补税+罚款+滞纳金，够盛协脱层皮。
“陆燃！”盛协终于变脸，“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想干什么？”我环视四周，“我想让这个行业干净一点。我不想再看到有人因为拍戏饿肚子，不想再有群演摔伤了没钱治，不想再有新人签完合同才发现自己成了免费劳动力！”
我举起那份文件：“这份材料，我现在交给在场的每一位媒体朋友。如果三天内，所有拖欠款项未结清，相关责任人未处理，我会把它递交给国家税务总局，并召开新闻发布会。”
死寂。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盛协的脸一阵青一阵白，拳头攥得咯咯响。
但他最终没说话。
因为他知道，他输了。
不是输在我手段多狠，而是输在??这个时代变了。
观众不再只关心明星光鲜亮丽的一面，他们也开始关注镜头背后的故事。谁在默默付出？谁又被无情剥削？这些问题，正在成为流量的引爆点。
而我，就是要成为那个揭开幕布的人。
“行。”盛协终于开口，声音沙哑，“三天，我给你答复。”
“谢谢。”我微微颔首，“我相信，您会做出正确的选择。”
说完，我转身走向我的剧组。
身后，盛协站在原地，像一尊即将崩塌的雕像。
李泉瘫坐在地，眼神空洞。
汤学被人架着拖走，一路还在喊：“我是导演！我是导演！你们不能这么对我！”
八儿跑过来，激动得语无伦次：“陆哥！我们……我们真的能拿到钱了？”
我拍拍他肩膀：“不止是钱。以后你们的工作，也会被尊重。”
他眼眶红了：“谢谢……谢谢你替我们说话。”
我没说什么，只是看着远处渐渐西沉的太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