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十三扒着石缝往里瞧，什么都没有，漆黑一片，装神弄鬼。她拿起柳叶箭往里掷，箭矢却瞬间被弹了回来，直直插入他们身后的石墙。
“门牌~没有门牌不能进~”
“鬼市外的鬼归墨恒管吗？”林十三拽拽安百遂衣袖。
“反正他在鬼界很有名。”安百遂瞬间懂了林十三想干什么。
“喂，我认识鬼市的墨主事，墨恒。通融通融让我们进去呗。”林十三试图靠关系，对面响起一阵叽叽咕咕的嘀咕声，林十三凑近却什么也听不清。
“墨恒是谁，不认识，我们只认门牌。”
“哎呀，你语气要装得阴森一点。”
“呀，我忘了。”
“他不是很有名吗？怎么不管用？”林十三真想撬开石缝直接打进去。
“外面的野鬼，不认识他也正常。”
安百遂轻笑一声，盯着林十三眉头微蹙的脸，觉得她有些可爱。这门牌他知道，在鬼市录的记载中看到过，他若是没记错，这后面应该是怨灵谷才对。只是怨灵谷中，应该都是孤魂，为何会渗出血来。
怨灵谷的看守，都是最年幼的孤魂儿。
“门牌我们没有，若是让我们进去，我兜里刚好有两块桂花糖。”安百遂语气温和，像哄孩子一般。
“他说他有糖。”
“有糖也不能……有糖？”
“要不，让他们进吧。”
几个小魂儿嘀嘀咕咕一阵，石缝当中震了几下，缓缓打开。入目皆是泛着荧光的蓝色水池，大片通体雪白的，发着幽光的白花，宛若一只只沉睡的精灵。
几个身体半透明的白色圆球一扭一扭站定在几人面前，他们短手短脚。若不是大黄叫了几声，还真注意不到。
“糖呢？”
圆球伸出小短手。
“拿了糖，还得回答些问题。”安百遂低头对那些小怨灵柔声说。
“糖只是让你们进门的。”
小圆球不满。
安百遂翻了翻，包里竟还有两个梨花酥，是林十三上午怕安百遂再体力不支昏过去，顺手放进去的。
“还有梨花酥，你们想吃的话得回答我问题。”
林十三拿过糖，放到它们的小圆手里，还顺手摸了一把它们的头。没想到小怨灵的手感如此神奇，头顶滑滑的，软软的，按下去还会回弹。
“我们是看门使，不能摸头。”
“哥，我想吃梨花酥。”
“那也不能……算了，勉强让让他们。”
小圆球全都挤过来，富有弹性的身体挤作一团。
“刚刚流出来的血从哪来的？”林十三抱着臂，看见这么一堆并不可怕的怨灵，心里的警惕也放松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