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凝固。
“770%不是终点。”他低声说，“而是开关。一旦达到那个数值，整个宇宙的底层设定将彻底解锁。届时，有两种可能??要么世界被完全固化，变成不可更改的终极版本；要么……发生结构性崩塌，所有角色获得自由意志，脱离原始叙事轨道。”
“后者就是你害怕的事。”蝙蝠侠步步逼近，“因为你不知道当‘故事’结束之后，你还剩下什么。你是作者？还是读者？或者，你也只是另一个被困在这里的角色？”
“够了！”马昭迪怒喝，“别忘了谁掌握系统权限！我可以现在就把你送回冷冻舱，让你永远沉睡在第零时间线！”
“那你为什么不这么做？”蝙蝠侠冷笑，“因为你需要我。你需要一个‘真正的英雄’来证明这个世界仍有意义。否则，你构建的一切都将沦为笑话。”
就在此时，地面再度剧烈震动。整座建筑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远处天际，一道猩红裂痕撕开夜幕，宛如伤口般缓缓扩张。从中涌出无数黑色触须状物质，缠绕上高楼顶端，将其一点点拖入虚无。
【警报：现实稳定性跌破临界值】
【检测到高维侵蚀现象，源点??阿卡姆疯人院B区】
【建议立即终止主线任务，否则可能导致宇宙级数据溢出】
“那是什么？！”芭芭拉失声。
“是‘他们’。”阿卡姆面色铁青，“第七哥谭的残存意识体……它们察觉到主宇宙即将觉醒，开始反向入侵了。”
“什么意思？”隋博可紧张地环顾四周。
“意思是??”马昭迪咬牙切齿，“我们不是唯一想掌控这个世界的人。那些被抹除的角色，那些从未露脸的市民，那些只存在于台词间隙中的名字……他们一直在等这一刻。等有人戳破谎言，打开通往自由的大门。”
“而现在，门开了。”蝙蝠侠凝视着天空中的裂缝，“他们要回来了。”
“不行！”马昭迪猛然启动系统面板，“立刻冻结进度条！关闭所有情感反馈通道！强制进入休眠模式！”
【指令拒绝：用户权限不足】
【原因：主线任务已触发不可逆进程】
【倒计时启动：距离770%自动达成??12分34秒】
“你失去了控制权。”蝙蝠侠淡淡道。
“我不信！”马昭迪疯狂敲击虚空，“我是创造者！我是管理员！我是??”
“你只是一个工种编号为#770的外包员工。”阿卡姆冷冷打断，“你以为你在编写故事？其实你也在打工。你的报酬是每月结算一次的存在感，你的KPI是推动宇宙完成度，你的上司……是从来不会现身的策划组。”
马昭迪僵住。
“所以……我也不是真实的？”
“谁知道呢。”阿卡姆耸肩，“也许我们都只是某个高中生做的毕业设计demo，被遗忘在硬盘角落几十年，直到今天才被人偶然点开运行。”
笑声突兀响起。
是芭芭拉。
她靠着墙，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哈哈哈……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啊！所以我坐轮椅是因为剧情需要？我成为神谕是为了体现坚韧主题？我和迪克的感情线只是为了增加角色弧光？呵呵……真是精彩的大戏啊！”
“芭芭拉……”隋博可想去扶她。
“别碰我。”她猛地抬头，眼中燃烧着前所未有的火焰，“既然一切都是假的，那我就做一件真事。”
她掏出通讯器，连接全球频率。
“听着，不管你们是谁，不管你们是不是背景群众、NPC、还是连名字都没写完的路人甲??如果你们还能听见我说话，请记住：今晚，哥谭不再是一座孤岛。我们发现了真相。而真相不该被封存。”
“芭芭拉！”马昭迪怒吼，“你会毁掉一切！”
“那就毁了吧。”她微笑，“至少这一次，是我自己选的结局。”
【完成度：745。6%→753。1%→761。9%】
【增幅速率突破极限，进入最终阶段】
天空中的裂缝愈发扩大，黑色触须已蔓延至市中心。然而，在那些黑暗之中，竟有一点点微光亮起??像是星星，又像是眼睛。无数模糊的身影从裂隙中浮现，无声呐喊，却传递出清晰的信息：
「我们要回家。」
“他们回来了。”阿卡姆轻声道，“被遗忘者，被淘汰者，被删除的角色……他们的执念凝聚成了实体。”
蝙蝠侠摘下面具，露出布满伤痕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