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茂张了张嘴，还没有来得及说上一句误会了，就被几个高大、穿着统一制服的男人强行带到了一间办公室里。
就连他拼命想要护住的袋子，也被一并夺了去。
侍者以为聂茂将被子护得那么紧，这一面一定有非常重要的东西，说不定是其他客人不小心弄丢的戒指、手表，可掏出被子，来回抖了好几遍，他又不死心地翻找了一遍，除了被褥上那些可疑的痕迹，便什么东西都没有了。
侍者意识到自己搞出来一个乌龙，可他不想要将所有的错误都拦在自己的身上，立马看向坐在沙发上，脸色苍白的聂茂，又一口咬定，“你想要偷被子？”
“我……”
聂茂动了动唇，感受到其他人探究以及略带着鄙夷地目光，缓缓埋下了脸，手指交握在一起，来回地揉搓。
侍者用鼻子冷哼了两声，比起偷那些奢侈品，只知道偷拿被褥的小偷更加没有眼光、让人瞧不起。
…………
聂茂打电话给慕言晏时，慕言晏正忙着应酬。
毕竟这是他第一次接手这么大的项目，虽然不怕赔钱，但是也不想要自己太失败。
无论这些人是看在他父亲的面子上，还是看在他的面子上，又或者是因为施禾才来的，他都要出面招待。
电话那头的聂茂扭扭捏捏说明原委，一开始还以为自己听错的慕言晏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先是说了一句自己马上就会过去。
挂断通话后，当着朋友的面，忍不住笑出了声，把朋友看得一愣一愣的，满脸的疑惑。
蠢笨的人他见过，但是只用蠢笨来形容聂茂有些太片面了。
从小到大，慕言晏打过交道的人不在少数，即便是同龄人，与他有过往来的要么能力强，能力不好的，情商也只会更好。
像是双商都不太行的人，就算大家没有刻意排挤，这样的人在圈子根本混不下去。
从第一次见聂茂，他就发现了聂茂对他所在的这个圈子里双商皆高的有钱人带着些许的鄙夷，还是略有嫌弃的那种。
他觉得挺有意思的，明明这些老总都还没有嫌弃聂茂身上的穷酸的自尊心，聂茂倒是反过来先憎恶起了别人。
而后，他发现只要自己变现出一点只有在穷人上才会体现出来的特质，聂茂就会立马像是寻找到了同类一样，毫不吝啬地对他释放友好。
聂茂就这么轻易地把他划分为了同一类人。
他并不觉得自己要比施樊与施禾聪明，但或许是施家兄弟从来都被人捧得高高的，以至于他们不愿意低下身子，像他一样表现出一点点他们瞧不上的特质。
又或者他们相信就算自己不做这些，也能圈住聂茂。
“抱歉，我临时有些事情要处理。”
朋友困惑地向他表示理解。
经理在门外候着，见到慕言晏走了出来，立马迎了上来，刚想要开口说话，就被慕言晏一个视线给制止了，马上低头带路。
等慕言晏见到被误认成小偷的聂茂时，聂茂埋着没有血色的脸，坐在沙发上，眼睛有些无神，仿佛根本没有听到自从见到他后就在不断道歉的侍者的声音。
慕言晏原以为自己会是第一个去“解救”聂茂的，但他没有想到，等自己赶到后，那名将聂茂误认成小偷的侍者手足无措地站在门口，看到他后，又害怕，又像是看到了救星，忐忑不安地走上前来。
在侍者开口解释这一切都是误会之前，慕言晏冷眸看了经理一眼，经理立马心领神会地将侍者拉到了一旁。
至于侍者待会儿要被经理如何，完全不是他会考虑的事情。
慕言晏推开门，即便早有预料，但是看到拿着纸巾，站在聂茂身前，眉头紧皱，那张不怒而威的脸上隐约还透着几分不耐烦的施禾还是微微一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