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瑛睿冷下来的声音带有强势的强烈存在感，但是聂茂沉浸在重逢中的喜悦中，虽然因为张瑛睿的话皱了皱眉，但也很快将听到的话抛之脑后了。
聂茂见到高中时期的好友，虽然大脑皮层一遍接着一遍传来兴奋的信号，但是毕竟太久没有见过面了，纵使他怀念高中时的友情，可面对旧友，他好像又说不出什么话来。
可即便如此，他还是将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到了好友的身上，纵使他留意到张瑛睿那张脸越来越冷。
张瑛睿五官线条虽然柔和干净，但他寒着一张脸的时候，气压过低到让好友说话变得磕磕绊绊起来。。
从前他和张瑛睿做同桌的时候就发现了，张瑛睿远没有他外表看上去那样好脾气。
好友拿起手中的冰激凌，“我来给侄女买两个冰激凌，她在那边等我，你们这是……”
他目光落到聂茂对面的张瑛睿，牵拉着唇角肌肉忽然变得僵硬，笑容越来越不自然。
方才他只看到了聂茂，许是因为和从前比起来，聂茂身上少了几分冒失的莽撞，那张脸就格外的纯……又纯又欲，肌肤像他手中的奶油冰激凌一样白腻。
“哦，碰巧遇上了。”
聂茂故意这么一说，语气轻飘飘的，佯装毫不在意，偷偷去看张瑛睿，张瑛睿此刻脸上就是像是结上了一层寒霜。
他不太想要张瑛睿对自己的旧友摆着一张脸，看起来好像格外容不下人一样。
但他的担忧似乎有些多余了，好友明明被人张瑛睿摆了脸色，却两眼微亮，像是在地上捡到钱了一样，甚至激动地往前多卖了半步。
“那真是太巧了，我最近刚看了你的剧，实在是太火了！”
“你能给我签个名吗？”
好友手中握着的冰激凌已经有融化了的痕迹，但他全然不在乎，过度兴奋的注意力完全落到了张瑛睿的身上。
聂茂有些诧异地看向张瑛睿。
剧？火？
张瑛睿不是在当律师吗？怎么听上去好像是去演戏了？
聂茂对娱乐圈的事情一向不关心，平时的娱乐项目也就是看看小说，还是龙傲天那种类型的。
所以他一直都期盼着自己什么时候撞大运，咸鱼翻身。
张瑛睿交叠着修长的腿，身子是微微靠在椅背上的，病态的肌肤冷冽地就像是一把锋利的剑。
他没有说话，甚至都没有去看好友，只用没有任何变化的肢体语言就毫不留情地拒绝了好友。
好友勉强维持住了脸上的笑，“好，我就不打扰你们了，我侄女还在等我，下次再聊。”
聂茂看着好友匆匆离去的背影，心中莫名有些失落，明明从前关系很好的，也承诺过毕业后要时常联系，但距离毕业也就过去三个月，他们就不再聊天了，甚至渐渐地连联系方式都没有了。
张瑛睿下颚线微微绷紧，垂下纤长的睫羽，“人都走了，还看吗？要是他真的想要和你叙旧，就会坐下来和你说话了。”
聂茂皱了皱眉，“他手里拿着冰激凌，会化。”
“化了就再买，难道你们之前的友情还比不上几个冰激凌吗？”张瑛睿的语气愈发地漫不经心又带满刺。
聂茂不经意间和张瑛睿置起气来，“他侄女在等他。”
“难道他就不能把侄女带过来吗？说了那么多，他就是没有想要和你叙旧，说不定你不叫他，他即便看见了你，也会径直从你面前走过去。”
张瑛睿不觉得自己分析地有什么错，更加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输给一个不诚心和聂茂叙旧的人，也不理解聂茂为什么宁愿选这种人，也不选他。
聂茂抿了下唇，眉尾不自觉的放低，将脸别开了。
感情淡了也正常，但被张瑛睿这么挑明了说出来，他心中还是有些不太舒服。
张瑛睿原以为把聂茂说服了会让自己开心，但是看到聂茂把脸埋了下去，他没有感受到丝毫获胜的感觉。
他曾经就在一步又进一步的压制自己的“胜负欲”，他不能像解题一样去征服聂茂，可即便他再三做出聂茂根本不知道、也不在乎的让步，聂茂还是会背着他，选择其他人。
所以这次，他选择做“小三”。
听上去，像是被选择的那一个。
可就算是这样，除了那张照片外，聂茂已经很久没有给他发过消息了。
所以，他选择去当明星，耀眼到会充斥在聂茂生活中的每个角落。
让聂茂的每个选择都只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