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孟叔,筛选表格不是难事,只要抓住典型严厉打击,这种事就会逐渐减少,不会增加工作量。而且退一万步讲,审查员的工作职责就是这个啊,拿钱办事而已。”
十几年没听过的话被她说出来,孟之佑好笑又好气。
“拿钱办事?虞荞,有没有一种可能,这种岗位设出来,仅仅是为了给领导层的平庸亲戚提供就业岗位的呢,指望他们办事,还不如走后门。我看你平时也不像傻子,怎么一碰到这种问题就开始天真?”
难堪的事实劈头盖脸压下来,虞荞脊背笔挺,静默不语。
孟之佑也不期望她给出回答,换了个话题:“说说别的。最近和孟雪鹤闹矛盾了,怎么回事?”
虞荞眨了眨眼:“……拌了几句嘴而已。”
“一会儿拌到医院,一会儿拌到酒吧,你们年轻人真是不同凡响。”孟之佑嗤笑,“他名下赫群的股价不知道跌了多少,也不去找你谈谈。”
孟雪鹤与赫群集团直接绑定,他的影响和人际关系当然也会直接影响股价。当初,“与共和国最年轻的少校订婚”一消息,让他的股票节节高升,如今两人“情变”,股票也会下跌。
虞荞明白这个道理,但她还是不说话。
孟雪鹤死了都与她无关,破产更是小事一桩。
孟之佑有点烦了:“你说的整改不是易事,短时间内做不成,与其找我说这个,不如去找孟雪鹤。再过一年你们毕业,他会进首星教育局,让他帮你改。”
这下虞荞愿意说话了:“他不一定愿意见我。”
“都没试试,怎么就知道不愿意。”
想到不断下跌的股市,又想到自己精心打造的招牌沾染尘埃,孟之佑愈发不耐。
“孟雪鹤爆出这种丑闻,对他、对孟家、甚至对你对周家都有影响。虞荞,我希望你能意识到一件事——你们是夫妻,是利益共同体,无论私下闹成什么样,明面上的安稳必不可少。你不是小孩子,应该懂得利害关系。”
“……是,孟叔。”
“今晚我会派人蹲点,和他亲密些。我记得周峋给了你不少产业?想想钱。”
虞荞眉尖紧蹙,重复了一声“是”。
“明白了就出去吧,我预约了工作室,一小时之内赶到做造型。”
孟之佑摆手赶客。
虞荞转身走了。在车上,她心烦意乱,光脑开始一阵狂响。
——卓允。
调整了下心情,虞荞才接起电话。
对面人哼哼唧唧,小狗似的:“荞荞,我好想你,训练真的好累啊。”
虞荞陷进柔软沙发,她捏捏山根,声音很轻:“是吗,今天练了什么项目?”
“排除爆破点和拆弹,特别费脑子,也费精力,半小时就一身汗……”
卓允那儿有水声,虞荞猜他是一边洗澡一边打电话的,果然,下一秒。
“荞荞,我的胸口都被紧张闷红了,你要不要看看?”
虞荞噗嗤一笑,直接切换视频模式,打量了会儿评价:“我看着挺白嫩的。”
卓允眼神飘忽,不动声色地把摄像头调远,让它争取把下半身也拍一点进去。
“那我们晚上要不要见一面?你摸摸它,我以后就都不紧张了……”
关键词入耳,虞荞马上清醒,笑意收敛了些:“不行,今晚有事,改天吧。”
卓允气馁,关掉淋浴头:“好吧。你有什么事情啊?我能帮忙吗?”
“是我的事,也是孟雪鹤的,你帮不了。”
宽肩青年擦头发的动作一顿:“为什么我帮不了?”
虞荞随口哄人应付:“你手上没有实权呀,好好学习吧,我先挂了。”
“我没有,孟雪鹤就有吗?”卓允突然不想装二傻子了,他不许虞荞挂断,“说不准我也能帮你呢?孟雪鹤心眼多,荞荞,你不要相信他。”
虞荞跟他讲道理:“和教育行业相关的事,卓伯伯管都要额外找人,你别闹,好不好?”
“……我真的帮不了你吗?”
“嗯哼,帮不了。我又不图你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