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现在是怎么个情况?之前她可是说要报复我们呢。”
方言在病房外边小声对着廖主任问道。
廖主任看了看周围,方言明白他是在找个别人听不到的地方。
于是方言指了指侧面一间空病房。
廖主任。。。
清晨的阳光斜切过窗棂,落在书桌上的钛合金胶囊复刻品上,折射出一道微弱却执拗的光斑。
那束光缓缓爬行,最终停在了周振华留下的笔记本封面上。
“YUAN-7最终评审纪要”
几个字被照得发亮,仿佛刚从尘封中苏醒。
我盯着它看了许久,手指轻轻抚过纸页边缘,像是触碰一段不敢惊扰的历史。
手机震动起来,是朱韵的消息:“青萍工程第一次筹备会议定在今天下午三点,发改委、中科院、国防科工局全部列席。
他们说……想听我们讲讲‘最初的起点’。”
我回了个“好”
,放下手机,起身走到阳台。
北京的冬天还未完全退去,风仍带着刺骨的寒意,但空气中已有一丝松动的暖意。
楼下的孩子们正在追逐打闹,一个男孩举着自制的纸飞机跑过小区花园,用力一掷??飞机歪歪斜斜地飞起,在空中划出一道不规则的弧线,最终坠落在冬青丛里。
他没有气馁,转身又跑回去捡。
那一瞬间,我想起了林知远在录音里说过的一句话:“科学不是完美的轨迹,而是无数次失败后仍愿意再试一次的决心。”
我回到屋内,打开电脑,将Z组织节点传来的所有资料重新整理一遍。
九件物证编号齐全:F1为红灯牌收音机芯片残片,F2为昆仑基地地下管道拓印图,F3为董明远手写公式草稿,F4为李允明实验日志残页,F5为气象探空仪陶瓷板密钥,F6为吴世勋办公室保险柜暗格照片,F7为赵德海遗留胶卷与电路图,G7为主控代码载体,再加上周振华交付的会议速记稿原件??这第十份材料虽不在原始清单中,却是整个拼图中最锋利的一块。
它证明了一件事:**YUAN-7项目本可光明正大地启动。
**
只是那个“时机未到”
的反对票,像一颗埋入心脏的锈钉,让一场本该属于时代的跃进,沦为地下三百年般的隐秘挣扎。
我把这份速记稿扫描存档,附上注释说明其来源与真实性,并标记为“核心证据A级”
。
然后拨通了清华核研院张教授的电话。
“张老,您还记得上次我说的那段隐藏程序吗?”
“当然。”
他的声音沙哑而清醒,“那句‘告诉孩子们,不要怕走得慢’,昨晚我们团队听了整整十遍。”
“我想请您主持今天的开场陈述。”
我说,“不用讲技术,也不用谈成果。
就讲讲……当年那些人为什么非做不可。”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传来一声极轻的叹息:“好。
我也该替老林说句话了。”
挂断电话后,我穿上外套出门。
今天的会议不能迟到,那是真正意义上的“破土仪式”
??不再是秘密传递、不是地下验证,而是一群白发苍苍的老者和朝气蓬勃的年轻人站在同一间会议室里,共同宣布:中国人的聚变之路,从此不再躲藏。
地铁车厢里人不多,我靠窗坐着,看着窗外飞逝的隧道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