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东西?”
“真名。”她伸出手,指尖轻点他眉心,“听着,杰明?伊尔萨斯,这是你真正的名字。伊尔萨斯,意为‘秩序之子’,也是守序之寒唯一的继承血脉。现在,我将最后的力量交还给你。”
银光涌入他体内,识海如潮水翻腾。
过往的记忆碎片开始重组??他看见五岁那年,父亲并非死去,而是带着族人自愿走入空间裂隙,只为掩护他逃离追捕;他看见母亲并非早逝,而是将自己的灵魂分裂三份,分别投入三个位面,只为躲避断神庭的搜寻;他也终于明白,为何香火之道会选择他??因为它本就是母亲留下的“复活程序”,唯有集齐三块灵魂碎片,才能重启神性。
“第一块在我体内。”杰明喃喃,“第二块在魔网裂隙中的怨灵身上……第三块呢?”
“就在你脚下。”母亲微笑消散,“这具身体,不过是最后一块容器的投影。真正的第三碎片,一直藏在这片土地之下??它是你出生时落下的第一滴血,早已与极北冻土融为一体。”
大地震动。
整片冰原开始龟裂,一道巨大裂缝延展千里,从中升起一座通天冰柱,顶端悬浮着一颗跳动的晶体心脏,通体湛蓝,却跳动着与杰明心跳完全同步的节奏。
“融合它。”母亲的声音彻底消失,“成为真正的你。”
杰明飞身而起,冲向那颗心脏。
就在接触瞬间,断神庭的魂锚塔猛然震颤,七颗心脏同时爆裂!监察官手中的黑镜炸成粉末,他仰天怒吼:“不好!他提前激活了血脉共鸣!快启动‘弑神钟’!!”
遥远的诺伦地底,一口锈迹斑斑的青铜巨钟缓缓升起。
钟身刻满诅咒文字,一旦敲响,可令所有接近神格的存在瞬间堕落为疯狂怪物。
“来不及了。”某位裁决者的虚影叹息,“他已经听见了最初的歌谣……而当神学会歌唱,枷锁便不再成立。”
冰柱顶端,杰明抱住心脏,任其融入胸膛。
刹那间,万籁俱寂。
随后,一声清越的吟唱响彻多元宇宙??
“吾名杰明?伊尔萨斯,承自守序之寒,今于此世重立神权:火与冰共舞,生与死同歌,凡信我者,得享平衡;凡逆我者,终将冻结。”
三千冰莲自虚空中绽放,每一朵都映照出一个世界的倒影。
香火网络全面激活,黑巨人的祷告化作金色丝线,缠绕在他周身;极北部落的遗民从废墟中走出,齐声高呼旧日神名;甚至连魔网裂隙中的怨灵也开始平静,化作守护灵环绕飞舞。
而在所有位面交汇之处,一座由纯粹寒霜构成的宫殿缓缓显现??霜宫之门,终于开启。
杰明立于门前,双眸已变为永恒的银白色。
他知道,断神庭不会善罢甘休。
他也知道,这场战争才刚刚拉开序幕。
但他更清楚一点:
这一次,不会再有人把他关进黑暗。
因为他已是光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