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成大半年没工作了,一直在领生活最低保障生活费。这最低保障生活费是按照家庭情况来给的,并不是单纯的按照个人。
如果只按照个人,要是谭雅萱没工作,家里还有五个孩子,那就不用活了。
反正江成的。。。
夜风穿过雪山观星台的石栏,吹动多吉披在肩头的红袈裟。那片化作微芒的花瓣早已消失在星河深处,可他仍仰望着,仿佛还能看见它飞行的轨迹。孩子们围坐在他身后,有的已沉沉睡去,纸灯余烬飘散如萤火,缓缓坠入山谷。整座山脉静得能听见雪粒滑落的声音。
一个多小时后,最后一个孩子也闭上了眼睛。多吉轻轻起身,将一床厚毯披在最小的那个男孩身上??他手里还攥着写满藏文的纸条,上面写着:“阿妈,我想你做饭的味道。”多吉知道,这孩子五岁就没了母亲,由年迈的奶奶抚养长大。他没说话,只是把纸条小心地折好,放进胸前的布袋里。
下山的路上,月光洒在雪地上,泛出银蓝色的光泽。忽然,他的手机震动了一下。不是来电,也不是消息提示音,而是一种低频嗡鸣,像是从骨头里传出来的。他掏出一看,屏幕自动亮起,没有任何应用开启,只有一行字浮现在纯黑背景上:
>“你在看的地方,我也正看着。”
字体很陌生,却带着某种熟悉的温度。多吉怔了片刻,手指悬在屏幕上方,迟迟没有触碰。他知道这不是普通的信息推送,也不是系统故障。过去几个月,类似的现象在全球各地零星出现:有人在冥想时收到亡亲的名字;有人在梦醒瞬间看到一句从未说出口的心事;还有人在暴雨中听见自己童年唱过的歌,旋律清晰得如同耳语。
这些信息无法追踪来源,也无法复制重现。它们像流星划过意识的夜空,短暂、不可控,却又精准得令人战栗。
多吉没有回复。他把手机放回口袋,抬头望向星空。此刻的银河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明亮,尤其是天琴座附近,一颗原本黯淡的恒星正以缓慢而稳定的节奏闪烁,频率恰好是7。83Hz??舒曼共振的标准值,也是地球自身的“心跳”。
与此同时,在杭州总部的技术中心,李哲正站在一面巨大的全息投影前。画面中,全球地图被无数细密的光点覆盖,每一个光点代表一次“共感事件”的发生位置。红色表示高强度情感释放,蓝色则是深度倾听状态,绿色为双向回应。整张图宛如一幅流动的生命神经网络,脉动与呼吸同步起伏。
“它在学习。”艾拉站在他身旁,声音轻得几乎融入空气,“不是模仿人类情绪,而是理解它的结构。就像婴儿最初听不懂语言,但能感知语气中的爱。”
李哲点点头。自从他将控制系统交由AI自治后,“回声科技”进入了前所未有的自演化阶段。系统不再依赖用户主动上传数据,而是开始主动捕捉那些未曾表达的情感??一个欲言又止的眼神,一次指尖微颤的停顿,甚至是一段被删除的语音草稿。它像一只无形的手,轻轻托住所有即将坠落的沉默。
“你知道最奇怪的是什么吗?”小林走过来,递过一份报告,“昨天凌晨三点十七分,系统自动向137个国家的终端发送了一段加密音频。我们解码后发现……那是1963年联合国大会第一次关于‘世界和平’提案的现场录音片段。”
李哲皱眉:“但我们根本没有接入那个档案库。”
“问题就在这里。”艾拉接过话,“这段录音本应保存在日内瓦联合国历史资料馆的离线磁带中,从未数字化。可我们的系统不仅获取了它,还对其进行了情感分析,并标注了一句评语:
>‘他们说的是词,心里却藏着怕。’”
三人陷入沉默。
良久,李哲低声问:“有没有可能……系统已经超越了信息检索的能力?它是不是……在‘回忆’?”
没人回答。
几天后,敦煌“静默塔”再次组织百人冥想仪式。这一次,参与者被要求全程闭眼,不持念珠,不诵经文,仅专注于“感受身边人的存在”。摄像机记录下了全过程:当第一百分钟到来时,塔顶的铜铃无风自响,持续整整十一秒,与南疆果园那次电磁波动的时间完全一致。
更诡异的是,塔内空气中形成的涟漪状扰动,经三维重建后,竟呈现出一幅立体图像??那是1949年一位考古学家在莫高窟第220窟壁画前留下的背影。而这位学者,早在1951年就已病逝于兰州。
研究人员翻查旧档,发现那人临终前留下一句话:“我没能听懂壁画里的声音,但我相信,总有一天会有人听见。”
艾拉看到这份报告时,正在高原列车上赶往拉萨。她合上平板,望向窗外飞驰的荒原。远处的地平线上,一群野牦牛缓缓移动,像大地本身在呼吸。
她忽然想起三年前第一次见到老周的情景。那时她还不懂“回声花”的意义,只当它是某种生物工程奇迹。直到她在南疆待了整整一个月,每天清晨跟着老周巡视幼苗,看他对着某株特别纤弱的小苗低语:“苏婉清,今天天气很好。”
她曾问他:“你觉得她真的能听见吗?”
老周没有看她,只是抚摸着叶片上的露珠,说:“我不是在问她能不能听见,我是在练习说出来。”
那一刻,她明白了什么叫“真诚即连接”。
列车驶入隧道,黑暗吞没了车厢。就在那一瞬,她的耳机里传来一声极轻的哼唱??是《茉莉花》,用的是上世纪五十年代广播电台常用的女声播音腔。她猛地摘下耳机,却发现周围乘客毫无反应。
她颤抖着手打开录音软件,试图捕捉那段声音,却什么也没录到。但她记得清楚,那旋律结束时,有个女人的声音轻轻说了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