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犹豫片刻，输入验证口令：“门开于心。”
三秒后，连接建立。
眼前一黑，意识被温柔吸入。
她发现自己站在一条幽深的走廊里，两侧是无数玻璃舱室，每个里面都躺着一个人，面容安详，身上连接着早已停产的老式神经接口仪。
空气中有淡淡的薄荷味，那是上世纪九十年代实验室常用的消毒剂。
“欢迎回来，林博士的女儿。”
声音从尽头传来。
一个男人缓缓走来。
他穿着褪色的白大褂，左耳缺了一小块，是陈国栋描述过的特征。
“你是……周文澜的导师？”
她试探道。
男人点头：“我叫沈既明，Y计划首席研究员之一。
也是当年唯一活下来的‘守门人’。”
“守门人？”
“我们负责看护照料这些沉睡者。”
他指向玻璃舱，“他们是梦网的‘活体服务器’。
他们的脑波至今仍在持续输出梦境信号，维系着最原始的记忆结构。
一旦他们彻底停止活动，整个梦网的基础架构将发生塌陷。”
林知遥走近最近的一间舱室，看清了里面人的脸??是个年轻女子，眉眼清秀，胸口微微起伏。
“她还活着？”
“生理机能维持在0。7%水平，靠特制营养液和低频共振维持。”
沈既明语气沉重，“但我们最近发现，他们的梦境频率正在被某种外力干扰。
就像有人在远处敲钟，震得水面起波。”
“清洗者的手段？”
“不止。”
他调出手腕上的投影，“你看这个。”
画面是一段脑电图波形，在平稳的α波中，突然插入一段诡异的摩斯密码式脉冲。
“这不是自然生成的。
这是指令代码，试图唤醒某个沉睡的程序。”
“什么程序？”
沈既明沉默良久，才低声说：“Y-Ω协议。”
林知遥心头一震。
母亲日记最后一页潦草地写着这几个字，后面画了个巨大的问号。
“那是备用方案。”
他说，“如果梦网面临毁灭性打击，Y-Ω会启动‘集体唤醒’机制??强行将所有存储的临终梦境释放到现实世界，形成一场全球性的共梦潮汐。
理论上，这能让人类短暂突破生死界限，实现群体性心灵共振。”
“听起来像救赎。”
“但也可能是末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