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渊双拳紧握，指甲再次刺入掌心。
原来如此。
所有的苦难，所有的挣扎，都不过是一个疯魔神?的自我救赎游戏。
“那你为什么带我来这里？”林渊沉声问。
“因为你还有最后一个选择。”老者指向神庭深处，“你可以唤醒那个尚未完全堕落的林玄，让他亲眼看看??即使没有神力，也能守护所爱之人。或者……你可以杀掉他，在一切开始之前终结这场噩梦。”
林渊沉默良久。
最终，他迈步走入神庭。
当他出现在大殿中央时，仪式正进行到最后一步。
“住手！”他怒吼。
所有人震惊回头。
年轻的林玄瞪大双眼：“你……是谁？”
“我是你不愿面对的未来。”林渊一步步走近，“是你亲手制造的所有痛苦的集合体。你认为牺牲一个林渊就能换来答案？可你错了。真正的答案从来不在神位，而在人心。”
他转向那即将消散的少年，伸出手：“哥哥不会让你死。我也不会再让任何人为了虚无缥缈的‘秩序’而献祭。”
少年愣住，泪水滑落。
林玄却狂笑起来：“你以为你懂什么？没有神，诸天就会崩塌！没有我维持平衡，亿万世界将陷入混乱！”
“那就让我来。”林渊抬起手，掌心凝聚出一团跳动的金焰，“我不需要你的神位，也不需要你的规则。我会用自己的方式守护一切??以凡人之躯，行神之事。”
说罢，他猛然将金焰拍入地面。
刹那间，整个神庭震动，时间长河倒流，无数平行世界的影像在空中闪现：林婉笑着奔跑在花海中，阿烬摘下面具露出完整的脸庞，莫老坐在城主府饮酒赏月，苏璃站在山顶，迎着诸天之外的第一缕晨曦……
那是未曾被实验污染的真实可能。
林玄发出不甘的咆哮，身体开始崩解：“你毁了一切！”
“不。”林渊平静地说，“我重建了一切。”
光芒淹没天地。
当一切归于寂静，林渊发现自己回到了天穹城后山的断崖边。
晨曦初露，霞光万丈。
苏璃坐在身旁，轻轻靠在他肩上，手中握着那柄透明长剑，剑身不再流转星河，而是映照出漫天朝霞。
“我们……成功了？”她轻声问。
“嗯。”林渊望着远方，“新的世界已经开始运转。没有神，也没有宿命。每个人都能书写自己的未来。”
“那林婉呢？”
“她在城东的杏花巷开了家小茶馆。”林渊笑了，“昨天还问我什么时候带未婚妻去喝茶。”
苏璃耳尖微红，嗔怪地瞪了他一眼：“谁是你未婚妻？”
“我说是就是。”林渊握住她的手，目光坚定，“这一世，我不再许诺遥远的sunrise。我只要你每一天，都能看到真实的日出。”
苏璃低头，嘴角扬起温柔的弧度。
风拂过山崖，带来远处孩童的欢笑声。
而在无人知晓的虚空深处，那枚曾象征神权的金色符印，静静漂浮在宇宙边缘，渐渐蒙尘，终将化作星辰的一部分。
诸天仍在运转，只是这一次，掌舵的不再是神。
而是人。